“大用?什么大用?”
“莫不是让你方便通风报信,开门放闯贼追兵过来吗?”
“哎呦,陛下您误会臣了,臣是忠臣,大大的忠臣啊!”
李凤祥慌忙解释。
按他的说法,北安门本就只是个负责交通的內门,这里的的守兵根本不堪一用,没有任何战斗意志。
他李凤祥真是有心护驾,但实在是无力回天。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他留在这里,到时候闯贼来了,有他坐镇,那多少还能周旋一番,拖延时间。
总比把他这守將带走,让兵士们一鬨而散来得强啊。
“这种鬼话你以为朕会信吗?”
朱由检冷笑一声,手中钢刀纹丝不动:
“那李公公你给我讲讲,方才朕来前,你这城门洞开?那些往外搬运宫中財物的太监,都是些谁的人?”
李凤翔额头渗出冷汗:“这...这......“
“不过你既然想为朕尽忠,那也可以。”
说罢,朱由检一把將他推给身边一位沉默的锦衣卫战士。
“朕把他留下陪你守门,不需要你真的为朕效死,给我儘量拖延时间便可,若敢阳奉阴违,你且看是谁的小命先没。”
李凤翔看著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只觉得头皮发麻。那人眼神空洞如死鱼,衣袍下摆还在滴血,却站得如枪桿般笔直。
“遵命...奴婢遵旨!”李凤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
这锦衣卫战士已经残血,在之前的连番血战后仅剩不到20%血条,把他留在这里的城头上当个眼睛和监军倒是正好合適。
安排完事情后,朱由检转身大步迈出城门,待穿过城门洞后,他又回望了一眼北安门的城门楼。
那门楼上士兵们的表情,像极了这末日时的眾生相。
他们或惊惧震惊,或茫然麻木,还有几个竟似是流露出几分敬佩。
甚至,朱由检似乎都能听到,有人在说:
“陛下若能早有此等魄力,又何至於坐困京师,陷於死地啊。”
麻蛋,我也想知道,怎么会有人为了面子,真的就能置家国大事於儿戏,情绪上头,害的.....
不对!
朱由检猛一回头,望向那声音真正的来源。
“你是......”
朱由检瞳孔猛的一缩,他望向道旁屋檐阴影中的身穿青色官袍的消瘦臣子,一阵强烈的记忆如潮水涌上。
“臣户部尚书倪元璐,参见陛下。”倪元璐长拜道。
倪元璐,字玉汝,浙江上虞人,天启二年进士,今正当知名之年。
如果说崇禎对如今京中那些贪婪无能的臣子早已失望透顶,那么倪元璐就是极少数还能让他心头一热的存在。
在这个国势日颓,贼兵汹汹,文武百官皆营私自保的时代,倪元璐不但忠诚敢諫,屡屡上书直言,更是在財政拮据的情况下,想尽办法筹措军餉,维持朝廷运转。
就在不久前,当李自成逼近京师时,倪元璐明明早已因那些庸官们的谗言而被罢免,但他却不但不怀恨在心,投敌卖国,反倒是毅然决然的倾尽家產,募得死士数百人,赶赴京师,参与北京保卫战,並且还献上了一套倾尽心血的制敌之法,且力陈修整南京宫殿,以备不测。
当时,崇禎就深恨不能早日用之,立刻重新启用,拜其为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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