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4月25日,也即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清晨,北京城煤山。

一袭蓝色道袍的崇禎帝朱由检与太监王承恩一起站在颗老歪脖子树前,嘴里絮絮叨叨:

“诸臣可恨!”

“文武百官上千人,最后至此竟只有你一个人陪在朕跟前。”

王承恩安慰说:“陛下勿怪,咱们今晨走的匆忙,许是群臣都不知您在何处,想来那也找不到呀。”

“嗯...是啊...是啊...咱们走的匆忙,他们找不到咱......”

崇禎如何不知这是安慰的鬼话?

五更天时他亲自撞钟,一个应卯的大臣都没有来。

但这时,崇禎只能自我安慰,许是自己力气太小,撞钟没甚么动静,又许是城外战鼓隆隆,早已盖过了钟声。

“陛下,闯贼已经进內城了。”王承恩提醒说。

紫禁城外,隆隆的战鼓越发响亮,如催命的鼓点,扰的崇禎心神不寧。

崇禎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让他伤心的紫禁城,终於是把心一横,叫王承恩搬来个小板凳,他踩上前去,將白綾绕过歪脖子树的粗枝打了个死结,隨即仰望苍天,深吸口气就这么掛了上去。

“陛下!”王承恩跪在一旁,声音哽咽,低著头却不敢阻拦。

只听噗通一声。

那板凳被崇禎一脚踢开,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上心头。

崇禎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脖子,双目赤红,翻著白眼挣扎,几下子后终於没了动静。

王承恩见状最后磕了三下响头,在目送完自家君王的结局后也是取来白綾一匹,准备追隨而去。

而就这时,突然间那已没了动静的崇禎又奋力挣扎起来,接著又是噗通一声。

“痛痛痛!”

“疼死老子了!”

“干嘛呢?要我命吗?!”

王承恩傻愣愣的看著跌落在地的崇禎,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手中的白綾,只是瞪大眼睛,嘴唇颤抖著说不出话来。

天吶。

苍天何其残忍?

陛下欲自裁竟然都不能让他走的轻鬆些吗?!

王承恩一脸心痛的扶起崇禎,结果却听崇禎说:“你,你谁?”

“这是搞什么鬼?”

“是哪个龟孙想害朕?!”

崇禎——不,现在应该说是穿越而来的少年,正齜牙咧嘴的揉搓著脖子,大口喘息。

他忍著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勉强睁眼打量著眼前穿著...cos服?的男人。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第一天,刚和舍友们互相打过招呼,说好明天一起开黑。

怎么一觉起来到户外......还有奇装异服的大叔抱著他哭???

我的大学生活刚开局就这么刺激的吗?

少年仍在混乱中,那王承恩却已是泪流满面,他还道陛下摔昏了脑袋,安慰说:

“陛下勿慌,老奴这里还有一匹白綾,这次一定缠个结实,再不让您有更多痛苦。”

“???”

“臥槽!你踏马滚开!”

少年看著那伸向自己的魔爪,猛地往后先是一缩,然后胆气暴涨,腺上素飆升,马上就是飞起一脚,正中王承恩腹心。

然后,他就发现了......

这对吗?

——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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