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若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隨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下去。

“可王重阳是南宋末年的人物……如今才是北宋啊,我去哪儿找那个斗酒僧?难不成要再等上一百多年?”

他唉声嘆气,只觉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懒筋发作,连扫帚都不想拿了。

只有气无力地瘫在书架角落,望著满架经书发呆。

“罢了罢了,没有九阳,日子也得过。省省力气,多睡会儿觉也是好的……”

他自我宽慰著,手臂无意间一甩,碰落了书架高层一本积满厚厚灰尘的薄册。

啪的一声轻响,册子落地,扬起一片尘埃。

虚若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只见那册子封面残破,字跡模糊,但能看到各种梵文与奇怪图形。

他本不想理会,但逆天悟性却已自发运转:

【你观摩无名古卷,文字似梵非梵,图形古怪,如人匍匐,如兽舒伸。悟出此乃达摩祖师面壁所悟《洗髓经》残本!】

【你凭逆天悟性,结合以往所阅佛经至理,补全优化洗髓经法门。

自此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內力圆融通达,无形无相。

可隨心而发,无坚不摧;精神澄澈,感知敏锐,诸般武学皆能洞悉本质;更兼祛病除毒,延年益寿。】

没有磅礴热流,只一股清凉之气自顶门灌入,循脊柱而下,通达四肢百骸。

所过之处,筋骨微鸣,臟腑轻震,如被甘霖洗涤,舒泰清明。

自这一刻起,虚若的修为便水到渠成般迈入了一流高手之境,体內真气浩荡,几无穷尽。

外表看来,他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小沙弥,甚至因洗髓经的返璞归真,更显得人畜无害,懒散得理所当然。

虚若不禁莞尔,心中感慨万千。

原以为山穷水尽,谁料却柳暗明,一切尽在这最不经意处,得遇如此机缘。

早知如此,何必执著於那虚无縹緲的九阳?

世间妙理,原就在这平常之中。

......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虚若慢悠悠地打扫完庭院,又例行公事般晃进藏经阁內部,走向那个他常去整理、也是萧远山最常出现的偏僻角落。

果然,还没走近,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刻意压抑著的阴鬱气息。

只见那个高大的黑衣身影,正对著一面墙壁,双掌缓慢推出,掌风隱含风雷之势,却又在將发未发之际显得有些滯涩,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难关。

虚若打了个哈欠,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地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掸旁边书架上的灰尘,弄得灰尘簌簌落下。

萧远山收掌回身,看到虚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已没了最初的惊疑和戾气。

这一年多来,他时常在此“偶遇”这个小和尚,每次自己苦思不得其解时,对方总能“无意间”说出几句看似荒唐、实则直指要害的“歪理”,让他茅塞顿开。

他早已不再將虚若视为普通小僧,却又完全看不透其深浅,最后只能归结於——此子乃天生佛慧,不通世情,故能直指武学本真。

“小和尚,”

萧远山沙哑开口,语气竟带著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请教意味,“这般若掌的『一空到底』,何以总在真气將凝未凝之时,劲力难以为继?”

虚若正踮著脚,假装努力去够书架顶层的灰尘,闻言头也不回,懒洋洋道:“哦,那个啊……就像挤快用完的油膏,你越使劲它越不出来,还得甩两下。”

“你这真气也是,別老想著凝,你得先松,像甩鼻涕一样,『咻』一下甩出去,自然就凝实了嘛……”

萧远山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对这粗鄙不堪却又形象无比的比喻早已习惯。

他凝神思索甩出去的感觉,尝试將掌心蓄积的力道猛地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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