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者死!”

人群蜂拥而入。一进城,青壮们迅速按事先分配好的方案,由各伍长带领,手持简易地图,分作数股,扑向各自的目標。

李坡则与孙千帆带著四名精锐,由一名引路的皂吏带著,直扑赵弓手赵长福的住处。

赵家院落已然亮灯,显然被外面的喧囂惊动。

皂吏上前赚开门,谎称连珠寨兄弟有事相寻。门刚开一条缝,孙千帆便猛地撞入,刀光闪动,院內顿时响起短促的惊呼与搏杀声。

李坡按刀立於门外,面无表情。不多时,喊杀声停歇,孙千帆提著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大步走出,正是那夜得意洋洋的赵长福。

“下一个,县衙官舍,周主簿。”李坡声音冰冷,毫不耽搁。

在那皂吏引领下,几人快步来到周炎住处。相比赵家,这里安静得多。皂吏上前拍门,高声叫道,“周主簿,周主簿!快开门,寨子里来的大哥有急事!”

良久,门內才传来周炎惊疑不定的声音,“谁?何事?未曾接到通知啊。”

门栓滑动,门刚打开,孙千帆便带人挤了进去。周炎穿著寢衣,外袍都来不及披,看到门外煞神般的李坡和提著头颅的孙千帆,嚇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你……你们……李管事?这是何意?”

李坡迈入房中,反手关上房门,目光扫过这间陈设简单的厅堂,淡淡道,“周主簿,云鈐辖本来已擬好名单,上面第一个名字,就是你。”

周炎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声音发颤,“李管事!这……这是从何说起?我对寨子,不是,对朝廷忠心——”

他似是一时很难將李坡这个海贼与云鈐辖联繫到一起。

李坡打断他,“是我在云大人面前,力保你周主簿一条性命。”

周炎闻言,如蒙大赦,几乎要跪下来,涕泪横流,

“多谢李管事!不,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周某没齿难忘,必有重谢……必有重谢!”

说著,连滚带爬地跑到內室,捧出一个小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些散碎银两和几件首饰,双手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李管事笑纳,明日还有厚报!”

李坡瞥了一眼木匣,並未去接,语气依旧平淡,“我说服云大人饶你性命,不是看你这些许银钱。他要知道的是你的態度。

城里哪些人暗通连珠寨,你心里清楚。云大人手里有名单,让我来,一是办事,二是看看你周主簿是否真心悔过,能否如实交代。若敢有半分隱瞒或滑头……”李坡目光一冷,“谁也保不住你!”

周炎嚇得一哆嗦,木匣差点脱手,连忙道,

“明白!明白!李管事放心,周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丝毫隱瞒!那些人……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早就看不惯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与急於表功的迫切。

“那就带路吧。”李坡转身出门。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寧远县城再次被血腥气笼罩。周炎为了活命,也为了撇清关係和討好李坡,竟是异常卖力,不仅將云从龙名单上的人一一指出,还额外添上了几个平素与他有怨或是他覬覦其家財的胥吏、大户的名字。

李坡心中冷笑,这周主簿倒是深諳借刀杀人之道,却也並未点破,只是默许孙千帆带人依“名单”行事。一时间,哭喊声、哀求声、刀劈入骨声在数条街巷中零星响起又很快沉寂。

每清理一处,便有青壮泼洒火油,点燃房屋,既是毁灭痕跡,亦是製造混乱,偽装成连珠寨再次洗劫寧远的假象。

火光映照著青壮们的脸庞,李坡只是静静看著,心中並无多少波澜。

乱世用重典,云从龙此举虽酷烈,却是最快剷除內患,震慑人心的法子,官军不能干这事儿,只好他李坡装作海贼洗劫的样子。

各小队陆续回来復命,名单上的人物大多清理完毕。李坡遂令孙千帆带领部分青壮,、前往那几家藏匿贼赃的处所,將钱財起出,准备运回梅山。

同时,他令其他青壮在街上往復奔走,高声呼喝,“连珠寨办事!百姓闭户,刀箭无眼,出门者死!”与那夜一般的口號,只是刻意控制著並未大规模纵火,以免伤及无辜,只点燃了那些已被屠戮一空的宅子。

就在这时,张去疾率领官兵,押著那几十名被捆缚的海贼俘虏,进入了西门。

李坡目光投向那群面如死灰的海贼,眼中寒光一闪而逝。今夜,他们还有最后的“用处”。

真正的戏肉,即將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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