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原本。”修己態度依旧恭谨卑微,继续解释道:
“在主歷1167年,无耻的、无信的、卑劣的,日耳曼蛮族皇帝『巴巴罗萨』腓特烈压迫之下,自由的、骄傲的、伟大的,伦巴第城邦同盟成立了。”
“这个伟大同盟的建立激励了无数伦巴第人,无数伦巴第人纷纷加入其中对抗『巴巴罗萨』的残暴统治,同时也激励了我,但是修道院的戒律约束著我,为天主奉献总是要高於参加世俗的纷爭。”
“只是后面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再也难以忍受,就在同年那个该死的『巴巴罗萨』腓特烈他竟然攻入了罗马!他居然逼迫伟大的教皇亚歷山大三世出走贝內文托!並扶持偽教皇帕斯卡尔三世占据罗马!”
“虽然后面很快那该死的,遭天谴的『巴巴罗萨』腓特烈的军队便被瘟疫击退,在我看来那就是天主显灵,对『红鬍子』腓特烈的一个小小惩戒与警告,但是他却执迷不悟,继续跟伟大的教皇和伟大的伦巴第人作对。”
“在此之际,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位正直、勇敢、虔诚、忠信的基督徒或伦巴第人能坐视不理,於是我毅然离开了修道院,踏上正义之路,那年我13岁。”
恩佐頷首认同,这个事件他脑海中也有不过是皇帝阵营版的,那里面全是对那场战役的遗憾,不过也有些恐惧,毕竟在伦巴第腓特烈皇帝已经人人喊打了。
那场瘟疫似乎也真的是天主告诫,让皇帝阵营的军心民心都有所动摇,似乎侵略伦巴第就是一个错误?
当然,现在脑海里的故事已经变了,在莱尼亚诺战役之后就变了,原身恩佐已经变成跟修己一样的教皇派,而且现在的恩佐又是另一个不同的想法。
“13岁?1167年?现在已经1178年了,修己你现在应该24岁了吧?过去了十一年,你在这十一年间又干了些什么呢?”
看著修己现在的样子,还有他开头自称的农夫,恩佐有些疑惑,你小子不是要去追寻正义之路,为了教皇和天主奋斗吗?不是说被激励了,伦巴第人应该加入同盟为了自由而战吗?
怎么回事?十一年一事无成?
“唉!”
闻言,修己脸色直接垮了下来,一声沉闷悠长的嘆息从口中呼出,这道嘆息似乎蕴藏著许多沧桑事跡,搭配上修己那未老先衰的面容,倒是有一种经歷许多,拥有故事的中年男子的直视感。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想起身边的是一位大人,所以他连忙將脸色扯正,明白已经让恩佐对他有些许质疑了,於是他缓缓將故事原委道出:
“大人,我记得您介绍时曾说,您是埃彭施泰因家族的,我游歷维罗纳时曾经听说过贵家族,似乎在几十年前就曾有一位出自贵家族的伯爵统治维罗纳伯爵领。”
“所以您的家族必然是名门贵族,声名显赫,您自然也就出身高贵,对於我们这些低贱卑微的平民生活不太了解。”
“在我们身上,往往是心有余,力有足,但是却无处可使,无处可用。”
修己眼神复杂,不时参杂著几丝不甘与迷茫,但却瞬息闪过转眼变为坚定,他继续说道:
“我当时想去参加军队,但是没有军队愿意收下我,他们嫌弃我太矮了,年纪太小了,身体太弱了,连徵召兵都不让我当。”
“確实,我当时太弱小了,於是我就加入了一支商队,凭藉我识得的一些文字,我受到了商队首领的看重,他把我带在身边,走南闯北,教导我如何经商。”
“他对我帮助非常大,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教会了我很多生存学问,这些都是修道院里所学习不到的知识。”
“我在商队里呆了六年,从威尼斯到西边的米兰,从特雷维索到南边的罗马,我跟隨商队全都去过了,一路上见识非常,经歷丰富,那將会是我一辈子的財富。”
“我干得越来越好,对经商也越发嫻熟,商队首领甚至想让我成为他的女婿,把他的女儿嫁给我,並在之后把商队交给我打理。”
“这是件好事,我没理由不答应,我承认此时我为天主、为教皇、为伦巴第奋斗的心思已经开始逐渐远去消弭,我深陷並沉浸在这安详生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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