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
就在林游看著他们蹙眉思忖著时,那领头的吴轩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深作揖。
他的声音带著几分刻意压抑的颤抖:“我等与仙长萍水相逢,本不该叨扰,此番误入险地,全因我等识路不精乃命中劫数,断断怪不到仙长头上。”
“只是在下····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仙长能否应允?”
“你····算了,且说来听听。”
林游望著他紧绷的肩背,心中泛起一阵无奈。
他並非故意拿捏姿態,实在是真没把握能胜过那修行数百年的老蟾蜍。
须知这蟾蜍可是苦修了几百年。
而自己才修行多久时日?
吴轩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直起身,眼底翻涌著挣扎许久的决绝:“晚辈家中早已为我定下婚约,原打算明年开春便將未婚妻迎娶过门。如今困在此地,想来是再难活著出去了。恳请仙长若能脱险,务必替我捎句话给父母——”
“就说孩儿不孝,此生再不能膝下尽孝,还望他们保重身体。”
“另外……也请告知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让她不必等候,趁早另寻良缘。”
话音未落,他已解下腰间隨身多年的物件:“这玉佩乃晚辈贴身之物,虽不值什么大钱,却也算是份心意,权当是请仙长传话的报酬。”
林游见他这般举动,不由得眉梢微挑。
不论这话中真假成分有多少,这份在绝境中仍想著託付后事的决绝,便不是常人所能拥有。
“吴轩?”
“你?”
其余几人面露惊色。
“知死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吴轩苦涩回道:“各位应都学过才是。”
其余几人闻言也是面色一僵。
“安之若命···呵呵,我等也是活该命中有此一劫,仙长,还请为我也带一封书信。”
“生死有命,如之奈何,仙长,可否为我也带一封书信?”
“我···我不想死啊。”
“恳请仙长救我一命,在下愿一生当牛做马作为报答。”
“······”
然有人洒脱,也有人惜命哀求,若非摸不透林游性格,他们都想跪抱林游大腿痛哭了。
“我观尔等均是饱读诗书之人,怎的遇见一点困难就这般气馁?人强胜天之理难道你们从未听说?”
林游望著眼前哭求的几人不由眉头微蹙。
这哭爹喊娘打算放弃,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还指望这群人帮忙杀妖呢。
毕竟自己总不能就凭这蛤蟆的三言两语就灰溜溜跑路吧。
一旦露怯,那不得被这蛤蟆当场吞了。
“人强可胜天?”
吴轩握著玉佩的手臂微微发颤,目光扫过洞壁上渗出的幽绿汁液,又看向楚放歌嘴角未乾的血跡,苦涩摇头:“仙长莫不是说笑?楚前辈尚且不敌,我等凡俗之辈,又能做些什么?”
他身旁一个穿青衫的少年瘫坐在地,双手插进头髮里:“方才那舌头的力道,连铁剑都挡不住,我们这血肉之躯,怕是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只要你们有心,眼前也未必是死局。”
林游说罢目光掠过眾人,最终落在楚放歌那柄被震飞的长剑上。
抬手间,噌的一声长剑化为一道白光落入掌中。
“阁下当真要多管閒事?”
老蟾蜍浑浊的眼珠转动,神情戒备的看著林游手中长剑。
“我说过不会对你出手,蟾蜍你又何须担忧。”
林游说话间握剑仰头看向了山洞的顶部,似是在寻找著什么。
自己確实没有比较出彩的御敌之法。
但若只是给人上个什么手段还是没有问题的,比如让武器锋利一点。
至於上了手段之后能否活命,那就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至於自己。
看这蟾蜍胆小谨慎的模样,要是自己展露两手术法,那蟾蜍就算心有怒意也应该不会和自己死磕。
嗯,靠谱的计划。
吴轩等人面面相覷。
老蟾蜍也跟著林游看向了洞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忌惮於林游修士身份的它,一时间不太敢直接动手。
它曾经確实击败过两名修士,但每一个都给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有一次更是濒死,缓了十多年才恢復过来。
林游它观之不透。
所以如非必要,它真不想和修士对抗。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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