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的传承记忆中，是有吸收灵气並將之转化为妖力的方法的。
但这法门早已抵达极限，对他突破血脉桎梏、继续前行的道路几乎毫无助益。
既然女修来自人类宗门，必然有正统的修行方法。
即便不適用於螃蟹，也能够让他借鑑一番。
“哦？虽然精神交流並不需要通晓语言，但一只青甲蟹居然能这么逻辑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灵智已与常人无异，门內典籍记载，这般灵智已开的妖兽未来皆非池中之物，不若让我为你起个名號……”
“我叫汪淼，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汪淼这才发现女修是个话嘮，乾脆地打断了她，將话题拉回正轨。
一阵沉默后，才又有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在下柳清漪，方才是我失礼了。”
柳清漪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把汪淼当成宠物了，立刻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然后继续开口，解答汪淼的问题。
“所谓不入阶的妖兽，指的是那些虽然本能懂得吸收天地灵气转化妖力，但受限於血脉，妖力孱弱，达不到一阶下品门槛的妖兽。”
汪淼早就对自己这个种族的弱小有明確认知，所以也没什么失望，继续问起了另一件事。
“那修炼之法呢？”
“有倒是有，不过我也只是沧海门外门弟子，只会种灵经和一本水属性的灵种境功法……”
“灵种境？最基础的修炼境界不是练气期吗？”
汪淼再一次打断了柳清漪，灵种境这个境界与他认知中的修真界可不太一样。
“练气期？好古老的说法，自从人类不再诞生灵根，加之种灵经问世，练气期已经被灵种境取代了。”
柳清漪更加好奇汪淼的身份，她是因为在灵种境一直无法突破，遍阅各种典籍寻找机缘，才知道这一点。
她不相信一只诞生了灵性的青甲蟹能自行知道练气期这个说法。
然而点化带来的天然亲近感，让她乐於回答汪淼的所有问题，却又不会去探究他的秘密。
“不再诞生灵根？”
汪淼大惊，莫非自己运气不好，撞上了修真界的末法时代？
“正是，据说那段时间一直没有修士诞生，以至於修士们之间的爭斗大幅减少，还催生出了一段繁荣期，也让那名提出以灵植种子替代灵根的前辈有了足够的灵植样本进行研究，最终创造了种灵经……”
柳清漪讲得起劲儿，汪淼也是默默听著。
他现在觉得对方话嘮一点儿也没什么，可以让他更清楚地了解这个世界。
不过听到关键的地方，他还是开口打断了。
“你说用灵植种子替代灵根，莫非这就是所谓灵种境的来源？”
“然也，那位前辈公开种灵经后，修士的数量开始迅速恢復，可惜由於长时间没有修士诞生，许多传承断绝。
“人类修士的整体水平大不如前，比如我所在的沧海门，就没有木属性功法传承，而我偏偏只对木属性灵植的亲和度在六成以上。
“没有合適的功法，也就一直没能筑基，最后病急乱投医，想试试能否利用海兽卵入道，谁知过程中出现意外，变成了这个样子……”
柳清漪喋喋不休，还顺带把自己的经歷大概讲了一遍。
“那位前辈研究的是以灵植入道，你是怎么想到用海兽卵的？”
读过大量修仙小说的汪淼，再结合传承记忆中那些杂七杂八的信息，已经大概猜到了所谓的意外是什么原因。
灵植种子中既无灵性也无魂魄，纯净得很，用来替代灵根作为修士沟通灵气的桥樑再合適不过。
而海兽卵中有魂魄，稍有不慎，就会与修士自身的魂魄相衝突。
也难怪发现柳清漪时，她的灵魂处於破损状態。
“我是偶然发现种灵经对鸡蛋也有反应，於是想到海兽卵是水属性，说不定能让我修行宗门的水属性功法……”
柳清漪现在也意识到自己的操作太过鲁莽，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
“呃……你不是外门第一灵植夫吗？干嘛不攒些灵石，然后去坊市购买木属性功法？”
汪淼有些不太能理解她的脑迴路。
“我也想啊，可一阶灵植的產出根本不值多少灵石，只能走量，功法又因为传承断绝变得昂贵，我自己算了算，想凭藉灵植夫的收益购买功法的话，需要两百年……”
柳清漪哪能想不到这点，可惜现实条件不允许。
“……罢了，先將种灵经与灵种境的修炼功法给我吧。”
汪淼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好。”
柳清漪没有拒绝，片刻之后，汪淼就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篇名为碧波功的功法，以及名叫种灵经的秘法。
还附带了柳清漪的感悟。
这便是精神交流的便利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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