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见状也是一惊,一套內城房產,这无疑是大手笔。
显然,对方哪里是松贺礼,分明是怕了,前来赔罪。
毕竟现在顾安是巡检司使,若是记恨蒋家,怕是蒋家的铺子要有大麻烦。
顾安见状却只是扫了一眼,手指轻叩桌面:“既是同窗,他怎么不亲自来?据我所知,上次他被歹人偷袭,早已痊癒。”
“回稟大人,他的確已经痊癒,但昨日不慎感染风寒,才由我代为前来。”
明显,蒋天成这是怕了。
其实对顾安而言,蒋天成早已不被他放在心上,但他也不会宽宏大量到对方送点礼,就將前事一笔勾销。
他性格一向睚眥必报。
林奇看出顾安的心思,眼珠一转,便对蒋成儒道:“据我所知,昨天令公子应该是摔断了腿吧。”
蒋成儒脸色一变,似有挣扎,但很快点头:“瞧我这老糊涂,记错了,犬子的確摔断了腿。”
听到这话,顾安终於鬆口:“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林奇,改日你替我登门看望一二,一定要请回春堂最好的大夫一起前去。”
“是!”
林奇抱拳应下。
蒋成儒內心一嘆,心中也已经明白,这件事是糊弄不过去了。
好在有此一时,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蒋家的铺子保住了。
隨后,將连成没有久留,行礼之后便识趣地告辞离开。
……
中午时分,天空飘起大雪,顾安冒雪而行。
他手提一些礼物,来到城南的一处巷子。
这里便是韩幼娘一家的临时住所。
当初韩耿上山採药意外身亡后,他们一家三口便搬到了城里,这还是顾安第一次前来。
之前多次想来,却总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
毕竟,韩耿是为他母亲採药而死。
走到门前,顾安正要敲门,却听见门內传来窃窃私语。
…
“娘,顾安大哥高升,我们不能装作不知道。”
房间中,韩家母子席地而坐,韩母低头忙著手上针线活,闻言动作一顿,接著头也不抬的道:“知道了又如何?他是官,我们是民。別去给人添晦气。”
韩斌闻言立刻有些急了:“他帮了我们那么多!姐姐的差事,我的武道……没有他,我们撑不到今天!您是不是还记恨爹的事?”
韩母手一抖,指间立刻见红,她却恍然未知,口中喃喃:“以前恨,现在不恨了。要恨,也只恨你爹命短,恨这世道艰难。顾家不欠我们的,人情债,更还不清。”
韩斌:“可——”
韩母神色坚定:“够了。斌儿,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要有骨气。”
“还有,你记住,以后不管遇到谁,都不要说我们与顾家的关係!”
“为什么?”
“人是容易忘本的,若是让其以为咱们挟恩图报,反而会惹出祸事!”
韩幼娘从里屋走出来,信誓旦旦道:“娘,小安不是这样的人!”
韩母別过脸去,看向窗外的大雪:“人心…是会变得!”
“哎……”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嘆息传来,惊动了房內几人。
“谁?”
韩斌眉头一皱,立刻推门出去。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两盒礼品放在门口,下面压著一张百两银票。
韩斌急忙四下张望,只见一道身著巡检司制服的高大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一时间,他內心百感交集,不由红了眼眶,片刻后,他方才推门进屋,声音哽咽却坚定:“娘,你看,顾安大哥没有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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