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痛並快乐著

他的语速快得像报菜名，每一个命令都精准无比。

张扬手忙脚乱，滑鼠键盘按得噼啪作响，失误频频，但奇蹟般地，大部分指令居然都磕磕绊绊地执行了。

虽然效果往往打折，烟雾弹可能呲缝，闪光弹可能白自己，但至少不再是纯粹的副作用。

直播间的人气稳在1000以上，弹幕疯狂滚动，节目效果拉满。

【燃神这指挥，清晰得一匹！我居然听懂了！】

【虽然骂得狠，但他是真在教啊！现场教学局！】

【黄毛好像……偶尔也能听懂人话了？虽然操作还是下饭。】

【这压迫感，隔著屏幕我都觉得紧张，燃神太难了！】

【《世界名画：燃神和他的四个破绽》】

【代入感很强，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这不比博人传燃？】

最终，在一波极其艰难的残局处理中，萧燃残血绕后，凭藉对地图和timing的极致理解，用最后七发子弹完成1v2，將比分锁定在16-14。

“奈斯！！！”

“牛逼！燃哥！”

“臥槽贏了！”

张扬和队友们在语音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仿佛贏得了major冠军。

萧燃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摘下耳机，感觉精神上的疲惫远胜身体。

带高分段的菜鸡，比他自己打fpl累十倍。

这简直是在用脑力代替黄毛打游戏。

他切出游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点开直播后台。

数据界面弹出：

最高在线：1128

新增关註：+317

总收入：1026元（平台分成后约513元）

看到这个数字，萧燃愣了一下，握著滑鼠的手指微微一顿，隨即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混合著疲惫和满意的弧度。

烦躁吗？

確实烦。

被这么多人盯著，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还要分心照顾一个黄毛，打一场普通的天梯赛跟打决赛似的，心力交瘁。

但是……

这真金白银的收入是做不得假的。

仅仅因为莱昂凯来了一趟，引流而来的观眾和礼物，让这一场直播的收入就快赶上之前好几天的总和。

这种痛並快乐著的感觉，无比割裂，却又无比真实。

系统逼他带黄毛，但也阴差阳错地给了他一条快速赚钱的路子。

这笔钱，能让他给老妈换个好点的手机，或者给老爸买几瓶好酒，让他们不必再为了一点生活费精打细算。

“燃哥！我们贏了！一千多人看呢！”

张扬兴奋地凑过来，也看到了后台那亮眼的数据，眼睛瞪得溜圆，闪烁著金钱的光芒，“好多钱！这…这够咱俩天天吃香喝辣了！”

“嗯。”

萧燃关掉页面，语气恢復了平时的平淡，但那股冰冷的意味减少了些，“看到了？想一直有这收入，就给我好好学，好好打。观眾现在或许是来看乐子的，但迟早会腻。你得让他们看到点真东西，看你怎么从一坨屎变成……一块稍微能砌墙的砖。”

他顿了顿，习惯性地补充了一句毒舌：“当然，最主要还是来看我怎么点石成金，把你这坨不可回收垃圾塑造成可回收垃圾的。”

虽然话还是那么刺耳，但张扬似乎从这难得的“教学总结”和实实在在的收入里听出了点別的东西。

难得没有跳脚反驳，只是訕訕地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黄毛，嘀咕道：“我……我儘量嘛……”

“今天下了。”

萧燃不再多言，对著麦克风简单说了一句，不顾弹幕的疯狂挽留和【再来一把】的刷屏，乾脆利落地关闭了直播推流。

豪华的书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机箱风扇低沉而均匀的嗡鸣。

萧燃靠在舒適的人体工学椅上，看著电脑屏幕上熟悉的桌面背景，手指无意识地键盘上轻轻敲击著。

一千多人……五百多块……

视野右下角，那该死的系统倒计时依旧在无声跳动，提醒著他背负的“债务”远未还清。

前路依然被系统绑架，身边依旧是个菜得令人髮指的拖油瓶。

至少，这赚到的钱，是真的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