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集征剿山匪义勇的告示在县衙大门前贴了整整一日。

但整座月山县城里却没有一人报名,反倒是对此所產生的非议越演越烈。

並且在周家暗地里的推波助澜之下,所有人都对裴凛的做法產生了质疑。

甚至认为这位新来的县令不过只有一腔热血,本身毫无理智,更无治理属地的能力。

第二日傍晚。

县衙二堂的书房之內,裴凛正在伏案疾书,毛笔於麻纸上勾划,发出了沙沙轻响。

他神情专注,似是在斟酌著用词,不时会停下来思考一番。

俞大虬抱著一摞刚整理好的卷宗——大多是些陈年旧档和户籍资料——轻轻叩门后走了进来。

见裴凛还未停笔,他放轻脚步,將卷宗小心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垂手肃立等候。

不久。

裴凛似是挥毫完毕,拿起桌案上的那张麻纸,轻轻吹了吹未乾的墨跡,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大人,您要的卷宗送来了。”俞大虬这才低声稟报。

裴凛抬起头,目光从麻纸上移开,看向俞大虬忽然笑道:“来的正好。”

“我听一些老衙役说,你的箭术很厉害,我这有封信,你找副强弓,帮我送出去。”

闻言,俞大虬先是一怔,隨后问道:“不知大人要將此信送往何处?”

“黑风寨。”

裴凛翻开他送来的卷宗看了两眼,漫不经心回道。

只听到这三字,俞大虬又是一愣,双手接过那张麻纸后,犹豫片刻又问道:“大人,此信我可否看一看?”

“隨意。”

裴凛抬了抬手,似是完全不在意。

得到允诺,俞大虬这才將信翻开,神色凝重的阅览著。

信上只写了寥寥几行字,但笔力遒劲,带著一股锋锐之意,令他不得不感慨於裴凛的博学多才。

只是这封箭书的內容,却是不禁让俞大虬脸色一变,双手都微微抖了抖。

“寇天盪死期將至,劝诫尔等,勿要自误。”

“有弃暗投明,缚寇、水二人首级来献者,可免其罪,赏良田十亩。”

“有下山自投者,可酌情减罪。”

“若有一意孤行、负隅顽抗者,待本官灵术施展,皆当死於非命。”

箭书最后的落款是,月山县县令裴凛。

俞大虬心中猛地一跳,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封箭书被射入到寨匪之中的情况,忍不住开口道:“大人,这信——”

裴凛抬起头,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生出了一抹笑容:“放心,你照办就是。”

“本官自有破敌之策。”

俞大虬心中一嘆,却也知晓无法拒绝,当下便抱了抱拳,领命而出。

......

.......

黑风寨,聚义堂。

二当家水云波正端坐在堂中首位,抬起一碗水酒汩汩豪饮,左手上则是捏著封书信。

“哼,周文礼那个老狐狸,真是越发胆小了。”

看完信上內容,他嘴角撇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顺手就將信纸扔进了取暖用的火塘里,看著化为灰烬。

“区区一个新来的县令,就算有些背景又如何?郡城距离此处足有千里之遥,等他搬救兵,搬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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