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灰濛,寒风卷著细碎雪粒,抽打在几人脸上。

老衙役赵文勇缩著脖子,引著裴凛和乘风出了县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脚走去。

越往前走,人跡越罕至,唯有呼啸的风声和脚下积雪被踩实的咯吱声。

“大人,就在前头了。”

赵文勇指著远处山坡背风处一座孤零零的低矮木屋,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那死的人叫做胡金彪,是以採药为生的药农,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就他一个。”

木屋看起来比县城里的建筑更加破败,屋顶积著厚厚的雪,烟囱冰冷,毫无生气。

走到近前,可见木门歪斜地开著,门閂有被暴力撞断的痕跡。

赵文勇指著木屋,神色惊疑的说著:“那日货栈里的索爷带人来收货,叫门半响都没人应,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这门......”

赵文勇用力推了推木门,说道:“是从里面栓得死死的,推不动。”

“门关上了,没办法,他们就拍著窗户叫唤,后来扒开窗户缝往里一瞧,看见那胡金彪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这才意识到出了事。”

说著,赵文勇又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后来报了官,俞捕头领著人过来,硬生生把门撞开才进去。”

“您说,这要不是雪妖杀人,门从里面拴著,凶手难不成能穿墙飞了?”

乘风哼了一声,对於雪妖的说法不以为意:“一个妖物出山就为了杀这么一个药农?难道就不能是这胡金彪自尽?”

“我若是他,成年住在这孤零的木屋里,早上吊了。”

赵文勇嘆了口气道:“若他真是想不开,又怎会寻到衙门里开具路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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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裴凛神色微异道:“他要离开这月山县?”

“不错。”

赵文勇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他此次进山似是採到了一株珍贵的药植,打算出手后就离开月山县,到郡城去安家落户。”

“既是如此,又怎会自杀。”

裴凛挑眉道:“一郡之都,繁荣兴盛,落户居住大不易,若是一株药植就能得此富贵,为何不会是杀人谋宝?”

“不入门內便可杀人的手段,已非凡俗武道可及。裴大人既是河东裴氏出身,当也知晓这等人物总不会盯上这区区药农吧。”

说话之间,一道粗旷的声音自眾人身后响起。

裴凛与乘风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汉子正大步走来。

大汉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满脸虬髯,豹头环眼,一身公服被坚实的肌肉撑得鼓胀,腰间挎著一柄厚背鬼头刀,刀柄被磨得油光发亮,显是常年握持。

他步履沉稳,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自有一股剽悍的气势。

正是这月山县的捕头俞大虬。

话音刚落,对方走到裴凛近前,抱了抱拳,动作敷衍,声音洪亮却没什么敬意:“卑职俞大虬,见过大人。”

“大人金贵,这冰天雪地的凶案现场,污秽不堪,怕是会衝撞了您。这等案子,还是交给卑职这粗人头疼好了,何劳亲自跑一趟。”

这看似关心的话语,实则是有微微讽刺之意。

裴凛倒是也不在意,笑了笑后道:“俞捕头既然来了,不妨说说这案子的情况,我对那雪妖也感兴趣的很。”

俞大虬眉头一蹙,心底里虽是瞧不起这种南方世家来的贵公子,却也没有再继续出言嘲讽,反倒是平静说起了此案详情。

“门閂是从里面断的,確是锁死,是我率人撞开,做不了假。窗户扣地死死的,没有丝毫破窗的跡象。”

他一边说,一边用刀鞘隨意地指了指窗户和四周:“屋里没暗道,没藏人,胡金彪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唯有进门时地上结满了冰霜,屋外积雪上出现了一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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