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

最后一丝烛火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摇曳著熄灭。

只余下满室暖融的香气和帐內缝綣的气息。

华兰蜷在李瑜怀中,脸颊贴著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思绪却不由得飘回到方才那令人心旌摇曳的亲密之中。

官人——他为何那般温柔体贴?

怎么这么懂?

起初的羞涩与些许不適过后,便是在他引导下的温存相依。

他极尽耐心,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想到他方才的眼神,华兰脸颊又烫了起来。

忍不住悄悄抬眼,想从李瑜沉静的睡顏中找出些端倪。

他明明连个通房丫鬟都无——这些—这些温柔的手段究竞是从何处学来?

莫非男子在这些事上,当真天生便懂得么?

还是他——私下里也——哎呀!

华兰羞得將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不敢再想。

其实她哪里知道,李瑜前世身处资讯时代,加之心思细腻,更知她初为新妇,故而格外温柔。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头顶传来带著一丝关切的低沉嗓音:“醒了?可有哪里不適?”

说著,一只温热的大手便轻轻抚上她的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按著。

华兰身子一僵,隨即在那恰到好处的力度下放鬆下来,舒服得几乎要喟嘆出声。

她没想到李瑜竞如此细心。

“没——没有不適。”她声如蚊蚋,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李瑜低笑,温柔道:“那就好。若不舒服定要告诉我。”他的手依旧轻柔地按揉著,“时辰还早,再歇息会。今需敬茶问安,可以睡到然醒。”

是了,府里没有公婆,只有一位寡嫂杜月娘,是个极和气温婉的人。

但华兰还是决定,要早起去给杜月娘敬一杯茶。

华兰轻轻“嗯”了一声,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和轻柔的按揉下,再次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身边的位置空了,但余温尚在。

华兰拥被坐起,只觉得浑身带著一丝慵懒的乏力,却又著实感到一种发自內心的安定与暖意。

这倒是奇了。

彩簪听得动静,笑眯眯地端著温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大娘子醒了?主君特意吩咐了,让別吵著您,他在外间看书呢。”

华兰想下床,刚一坐起,便觉腰肢有些酸软。

彩簪见了,连忙去將华兰扶起。

华兰下床后,行动间略有几分不自然。彩簪看在眼里,心道主君竟也不知多怜惜些。

梳洗罢,华兰换上一身簇新的清色罗裙,虽不及嫁衣华贵,却更衬得她容顏娇艷,眉宇间多了几分初为人妇的慵懒风韵。

她走出內室,果然见李瑜正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手持书卷,阳光透过窗欞洒在他侧脸,俊朗得不像话。

李瑜正在读一本兵法。

见华兰出来,李瑜放下书,含笑走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睡好了?我已让厨房备了膳食,都是清淡易克化的。”

餐桌上,他甚至细心地將一碗温热的红枣燕窝粥推到她面前,“夫人辛苦,补补气血。”

华兰脸颊微红,垂眸小口吃著。

李瑜见华兰动作间似有不便,温声道:“夫人——”

华兰心中感动,但仍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可以。

用过早膳,华兰主动说道:“还是去拜访一下月娘嫂嫂为好。”

李瑜自然欣然应允。

月娘住在西边一个栽了菊的小院,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和一个丫鬟一起做女红。

听见外面的动静,月娘便知道是李瑜夫妇二人来了。

月娘见了华兰走路的姿態,如何不明白,忙道:“我昨日不是说了么,华兰你们夫妻新婚燕尔,无需早起,应当多休息会的—”

华兰坚定地说道:“这自是应该的!”

月娘见著华兰如此,心里越发满意,也越发羡慕华兰。

她沉默片刻,对著李瑜说道:“二郎,你带华兰在府里四处转转吧,正好你今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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