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下人都得了消息,都出来迎接李瑜这位主君和主君的长嫂。

月娘见著这宅子,惊道:“怎的这么大的宅子?”

林进正在下马车,听到这话,立马帮著李瑜吹嘘起来:

“这是我们大人阵斩偽王,官家亲自赏的呢,原来是个伯爵府呢!”

月娘见李瑜没有出口反驳,小嘴微张:“竟是原来的伯府,天老爷,怪道这么大!”

李瑜帮林进卸了马车,又掏出一张银票,对著林进笑道:

“行了,你也別在这忙了,家里丫鬟僕役眾多,也不缺你这一个……你离家多日,恐怕你的妻儿都要等急了,拿著这笔钱买点东西回家,也算是弥补一番他们的思念之情。”

林进將银票接了,见著上面的面额,一下子激动地脸都红了,连忙將银票递迴去:

“大人,这太多了……”

李瑜摆摆手,道:“你是我的亲卫,待遇自然得好点,你也不用客气,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林进这才收了钱回家。

安置月娘与一应琐事不提。

李瑜自骑了马拍马朝著周府走去。

扬州见闻,天灾固然可畏,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必与朝堂动向息息相关。

盛紘对此语焉不详,或是真不知情,或是位卑不敢妄言。

而作为阁老张浚心腹、刚刚升任枢密院副使的周世谦,定然知晓內中乾坤。

周世谦上头大佬成了仅次於首辅的阁臣,自己前不久还在枢密院升了官,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

看见李瑜早早在书房等著,从枢密院回来的周世谦摸著他的鬍子,风风火火从书房走进来:

“彰蔚,此去扬州可还顺利?你的老师可还安好。”

李瑜执礼甚恭:

“家师身体尚健,让我向您问安……不瞒大人,我在淮南一行,只觉淮南局势有些不稳,不知道內阁在淮南是否有所安排。”

周世谦原本温和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

“官家前阵子去了文彦博的枢密使一职,让其转任户部尚书。”

这事李瑜也知道,他眼睛望著周世谦,等著周世谦的下文。

周世谦坐在椅子上,有些快意地说道:

“文相向来是个守旧的,不愿意对地方上的政策大动干戈,可是官家这一调令,却让他不得不在扬州几地尝试他的新政了……”

“淮南的几个州,向来是我大周的財税重地,可近年来接连遭灾,扬州的赋税更是连著两年减免,国库愈发空虚。”

“充盈国库,无非开源节流罢了,文相在朝中,想要削减官员俸禄,遭到大量反对,又想裁撤官署,可惜干係甚大,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文相没有办法,只能奔著开源而去,扬州的情况在全国也算显眼,文相就打算先从扬州著手。”

李瑜默默听著周世谦的话,突然问道:

“文相具体实行的什么政策?”

周世谦回答道:

“自古新政,其实都一样。文相知晓扬州商贾聚集,先是收了商贾的重税,又掐紧了盐商的条子……当然最重要的一项,还得是明年的田政……”

李瑜突然问道:“如此大动干戈,恐怕於民生多有不利,到时候恐怕会有民变。”

周世谦突然大笑起来:“那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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