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

香炉內燎著沉香。

供台上供奉著玉质观音。

盛老太太屋內除了必要的家具,文物古玩全然没有,看上去像一个斋室,显得十分冷清。

“母亲安好”

盛紘恭敬地向他的嫡母请安。

作为一名官场上的人物,儘管他心中对盛老太太並不亲近,但在礼节上却无可指摘。

“嗯,听下人说,卫小娘添了个哥儿,取了名字么?”

盛老太太问道,她没有亲生儿子在世,唯一的念想便是整个盛家的兴衰。

“回母亲,已经取了名字,按照字辈,是为长栋(这是原著萍姨娘生的儿子,这里用作卫小娘之子的名字)。”

盛紘回答了他母亲问题,又斟酌道:

“母亲这里,还是冷清了些,不若在房中养个丫鬟?”

“明丫头的小娘生长栋时出了大血,身子虚,恐照顾不了明兰,如果能来寿安堂,也是她的福气。”

盛老太太垂眸,缓缓说道:

“你生的这些儿子女儿,无论嫡庶,按照官宦人家的惯常做法,照例都得交给当家嫡母养著。”

“你怜惜这些庶子庶女自小离了母亲可怜,交给她们小娘自己带著,心思是好的,可你先前竟將管家权交给了一个妾室,这却是失了规矩。”

盛紘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没听进去,但还是说道:

“儿子惶恐,眼下管家的已经是华兰……”

盛老太太嘆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还藏著小时候的事,那个贱人得了管家权之后,对你和你小娘颇有苛待,我是看在眼里的。”

“可我当时也只能自保,实在照顾不到你们母子二人。先前你將管家权让给林小娘,无非就是觉得你不能让你的庶子也受到苛待。”

“可明丫头和长栋就不是你的庶子庶女了么,先前他们院中的情况我不信你不知道……”

盛紘听了脸色微变,拱手道:“儿子对母亲从无怨言,卫小娘院子里的事也只是意外,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

盛老太太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她十分了解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性子,若不触及根本,他根本不会做出任何改变:

“大娘子心中对我有怨气,我是知道的,我免了她的请安也是不想让她心烦。”

“不过这也是正常,林噙霜的母亲和我有旧,后来她家犯了事,將她託付在我这里,我將她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本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做正头大娘子——没成想却成了你的妾室。”

“在大娘子眼里,自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给儿子养了个妾室与她爭宠,不愿见我也是常理。”

这番话毫不留情接了盛紘的短,盛紘一时面红耳赤起来。

“你也终於要从曾经的边疆小官混成了京官,我对你官场上的处事向来是满意的。”

“只是到时候在汴京,言官的眼睛像饿狼一般盯著各位京官,若你后宅不寧的事传出去,终归对你做官是有影响的。”

盛紘听到影响到自己的仕途,立马听了进去,正色道:

“母亲放心,到了京中,家中定不会再出现此事,掌家之权还是会一直交给大娘子。”

盛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

盛家这一大家子,没一个是和她有血缘关係。

说难听点,她最亲近的甚至是陪嫁过来的房嬤嬤。

只是,她心中其实还是忘不了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探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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