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杜月娘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抹红色迅速爬上她的脖颈,蔓延到耳朵根。

她的呜咽声渐渐停滯,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呼吸。

连忙鬆开抱著李瑜的手,她將一只因为织布浆洗衣物而变得有些粗糙的手放在胸前,轻咳两声。

李瑜看著自己胸前被泪水浸湿的衣裳,並没有解释自己身上的变化,只是低下头,一双星目看著杜月娘道:“嫂嫂,苦了你了。”

杜月娘看著李瑜投过来的目光,心中有些惊奇,这小叔子向来怯懦,往常连喝自己对视都不敢,如今这么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她低下头,撩了撩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秀髮,抿了抿嘴唇,正要开口问询。

却见李瑜径直进了里屋,穿上干农活用的麻布长襟,一双脚踏上被整齐摆放在床边的鞋子。

隨后提了把柴刀,便要夺门而去。

杜月娘张了张嘴,一只手停在半空。

李瑜借著灯光打量著自己这位年芳二十的嫂嫂,一只手握著父亲留下的短刀,开口道:

“嫂嫂,你且关了灯,闭了门子,安心等我回来。”

他寻了些重物堵在门口。

“我如今大病初癒,便逢盗匪作乱,我家在村西头,后背是险山,村口在东头,盗匪作乱必定从东边进来……”

按理来说,逢著盗匪作乱,李瑜家里应该是最后受到波及的。

可这遭了瘟的王二狗,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竟直接想要来李家作乱,所以才让李家率先受了波及。

杜月娘看著变得有些陌生的李瑜,下意识踮起脚拍了拍李瑜的头,道:

“你也知晓你如今大病初癒,还敢深夜出门……如果你又害了病,出了什么意外,我又该怎么办呢?”

李瑜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气力须臾变得极大身体素质同时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对付一群不久前还在地里种地的农民並没有任何问题。

想了想,他模仿前身的口吻,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如今尚有余力帮助乡里,岂能袖手旁观,坐视匪类作乱。”

杜月娘暗道果然还是那个李瑜,怯懦中还带著迂腐的顽固。

凡是李瑜认定的事情,十头倔驴也拉不回来。

她放弃了劝李瑜安心留家养病的想法,只说:“你往村东头去,且看看卫如意她们家有没有遭贼,她家在你病的时候帮衬了咱们许多。”

李瑜点了点头,记忆中这位陈家的娘子可不简单,她在陈家向来说一不二,连陈家的老爷子都得让他三分。

不过她也会操持,陈家在这几年的生活蒸蒸日上,活脱脱娶一个妻子,兴旺一个家族的典范。

只是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李瑜摇了摇头,世上名字千八百万,总有重复的,只当前世在哪不经意中瞥过。

他闭了门子,让月娘熄了灯火,借著记忆中的路径向村东头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李瑜顺便將这王二狗拖行了几百米,一直到一处荒地才放下。

至於王二狗会不会被野狗之类当成猎物,就不是他该考虑的。

去帮助其他乡民抵抗匪类,並不单纯是自己有了【霸王神力】,想要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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