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子將前足按在蛋壳上,在系统界面上,选择了“是”。
开始了。
一股力量,顺著她的前足,被稳定的抽离身体,流进那颗冰冷的蛋里。
她的mp条,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匀速下降。
蛋壳上,一个淡蓝色的进度条,慢吞吞的亮了起来:【1%……2%……】
“开始了……”她心里嘀咕,“真有够无聊。感觉比上学时听歷史课还催眠。”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趴著,像一个正在给手机充电的插座。
不同的是,被充电的那个,才是大爷。
很快,mp见底了。
一股被抽空的虚弱感瞬间袭来,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条腿都软得像麵条,连抬一下都费劲。
她鬆开前足,趴在地上,看著进度条精准的停在了【18%】。
“抽乾一次才涨这么点?这进度条是假的吧?绝对是假的吧!”
她烦躁的想骂人,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向自己的mp条,恢復速度慢得像乌龟爬,一秒钟,才跳那么一小格。
她只能趴著,等。
窝里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甲壳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能听到自己体內液体流动的“咕咕”声,能听到……一些她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来自记忆深处的声音。
这种幽闭的安静,让她想起了另一个地方。
那个她把自己关起来,以为可以隔绝一切的地方。
…………
房间的门,又在轻轻的震。
外面又开始了。
先是压著火的吵架声,一听就是她爸妈。
麻衣子已经习惯了,她戴上耳机,把游戏里的音乐声又调大了一点。
她缩在椅子里,整个黑乎乎的房间,就只有面前三块屏幕在发光。
书架上,几个手办歪歪扭扭的站著,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其中一个,上次吵架的时候被打掉了,她一直懒得捡。
整个房间就是她的王国。
校服、便服乱七八糟的堆在床上,刚好留出一个人能躺下的地方。
床头柜上,是吃了一半的薯片和几个空饮料罐。
这里很乱,很脏,但很安全。
但外面的吵架声,跟鬼一样,戴著耳机都能钻进耳朵里。
突然,一声脆响,好像是碗摔碎了,一下子盖过了所有音乐。
她停下了手里的操作,烦躁的抓了抓头髮。
就在这时,床头的手机亮了,“嗡”的震了一下。
屏幕上,一个猫咪头像在跳,是她唯一的朋友,由纪。
由纪:
空帮哇,麻衣子,你还好吗?好几天没出门了吧?有点担心你。
看著这条消息,麻衣子的眼神总算柔和了一点。在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家里,由纪大概是唯一能让她觉得暖和的东西了。
外面的吵架声还在继续,变成了女人尖锐的哭,和男人不耐烦的吼。
麻衣子没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敲著。
她想了想,打出来的话,刪了又写,写了又刪。
“有你这个朋友在,就感觉没那么糟了。”
这句话在她心里闪过,但她还是没发出去。对她这种人来说,把这种话说出口,太难为情了。
她敲下“最清净了”这几个字的时候,门外正好又传来“砰”的一声摔门声。
她嘲讽的笑了笑,把最后几个字打完,点了发送。
你: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还好啦,就是老样子。在房间里待著最清净了。你呢?最近怎么样?別像我一样老是熬夜哦。你也要好好的!
发完这条消息,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床上,把那个唯一和现实连著的窗口给关了。
她戴好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
震耳欲聋的音乐淹没了一切。
窗外的世界,门外的世界,那些吵架,哭声和烦心事,都跟她没关係了。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屏幕,和屏幕里那个想干嘛就干嘛的自己。
…………
麻衣子的mp已经恢復了一半。
她“看”著自己丑陋布满骨刺的前足,和记忆中那双敲击键盘苍白纤细的手指,在脑海中重叠。
“没有吵架声了,没有由纪的消息了,也没有……家了。”
她带著这股复杂的情绪,再次將前足按在蛋壳上,把刚刚恢復的mp全部灌了进去。
进度条缓慢爬升到【36%】。
在第二次进入极度虚弱状態时,那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自己意识消散前的最后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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