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埋下种子

“齐天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哥仨这口恶气，还不知道憋到什么时候。”许山多感慨道，狠狠咬下一大块肉。

“没错，那掛狗秦征，可算让咱们逮著了，揍得真他娘痛快。”何成光咂摸著嘴，仿佛还在回味。

王岩兵也点头：“要不是你认出他，又把他引到这儿来，这仇还真不好报。”

推杯换盏间，齐天也了解到，这三位在部队时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军事比武的標兵。侦查、格斗、射击样样拔尖，身上都带著功勋章。

本以为退役后能凭著这身本事闯出一片天，奈何三人都是苦人家出身，没背景没人脉，自己文化水平也不高，最后只能凑钱开了这家烧烤店，勉强餬口。

说起这个，三人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脸上带著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落寞和愤懣。

许山多灌了一大口饮料，嘆道：“再看看我们那战友老李，以前在部队里成绩也就中等。可人家家里有关係，自己又会来事，转业后直接进了派出所，现在穿著警服整天巡逻，多威风。”

“唉，这世道就是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认命吧，咱们就算说破大天也改变不了啥。”

话里行间，满是时运不济的无奈和不平。

听到这里，齐天放下手里的铁签，像是隨口问了一句：“三位大哥，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能让你们把这身荒废了的本事再捡起来，你们来不来？”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三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齐刷刷地看向齐天，身体都不自觉地坐直了。

许山多呼吸都有些急促，问道：“兄弟，你说真的？要真有这种路子，那没说的，刀山火海，哥几个跟你干了！”

“对，只要能用上这身本事，干啥都行，前提是不违法犯罪、不危害社会。”何成光和王岩兵也激动地表態。

齐天看著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却忽然哈哈一笑，摆摆手，语气轻鬆得像是在开玩笑。

“我就隨口一说，三位大哥別当真。我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路子？”

“再说了，现在这和平年代，又不打仗，就算有路子又能怎样？”

“哪来的枪？哪来的装备？难道真让你们拿著锅铲折凳拖把杆去跟人干啊？”

齐天巧妙地用自嘲將刚才那略显严肃的话题带过，隨即看了眼手机，站起身准备扫码付帐。

“时间不早了，我真得回去了，明天还有事。”

三人见挽留不住，脸上都露出遗憾的神色。

他们忙不迭地將桌上没动过的、刚烤好的肉串、鸡翅、大腰子用打包盒装得满满当当，硬塞到齐天手里。

“带著带著，晚上饿了当宵夜。”

“兄弟千万別跟我们客气，这顿必须我们请。”

“对，你要给钱就是看不起我们哥仨。”许山多甚至有点急眼，脸都涨红了。

齐天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这一大袋沉甸甸的心意。

提著香气四溢的打包袋，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略显简陋却充满烟火气的烧烤店，以及眼前三位目光热切、本事不凡却困於市井的老兵，点了点头，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此时的齐天並没有想到，一段时间后，这三位老兵將与他无数次穿过枪林弹雨、衝过尸山血海。

有些种子，现在埋下就好。等到冰雪消融，自然会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