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张宝朝谢渊一拱手,一把捏住刚刚跑来的李三思肩头,纵身跃入烟波。

月色茫茫,人跡顿消。

隨著张宝率一眾黄巾力士仓皇遁走,船上霎时沉寂下来,唯余湖风呼啸,烈焰噼啪。就在此时,岸上忽传来震天喊杀声——远远望去,居巢城门轰然洞开,许褚领骑兵如潮涌入。

大局已定。

谢渊长舒一口气,一屁股瘫坐於地,浑身筋骨似散,再难撑持。

周泰、荀彧等人亦鬆了口气。

唯李寒烟不看旁人,径直走到谢渊身侧蹲下,美艷的丹凤眼狠狠剜了一道,伸手攥住他的右手。

“让你逞能!今日若我晚来片刻,你怕是要被那贼道捅个对穿,串在枪尖上当人卖了!”李寒烟秀眉紧蹙,语气凶巴巴,手上却毫不迟疑,急急撕下裙裾,小心翼翼裹住他虎口崩裂的伤口。

谢渊嘴角微扬,“我知道你能赶到的。”

“少来!下次不准这么冒险了!”

她又是一瞪眼,可这半是责怪、半含幽怨的一瞥,对谢渊毫无杀伤力。

特別是方才的激战,她鬢髮微乱,额角沁汗,身上透出一股温热的体息,不似脂粉,倒似幽兰一般混著湖风,清中带润,隱隱勾人。

外加此时蹲在身旁,那水蜜桃一般的丰臀,也绷出一道腴润而紧实的诱人弧线。

谢渊下意识目光掠过,鼻尖微动。这细微动作,却被李寒烟瞧个正著,但这次她却是没有再发作,只是那本就因汗意泛红的后颈,更添一层霞色,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两人亲昵的互动,旁边的周泰荀彧也是看在眼里。

不过有趣的是,周泰是个粗人,对传宗接代的行为很来劲,於男女情愫却毫无感觉。

他此刻一双虎目圆睁,满是茫然,仿佛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挠头嘀咕:“这两人,打完仗还握著手作甚?”

荀彧却不同。

他静立一旁,唇角微扬,眼中浮起一丝瞭然笑意——非是戏謔,而是如见故人成双的温煦。然笑意之下,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望向谢渊时,那一抹深藏的复杂与由衷欣赏。

今日之事,看起来顺畅,但实则不管是哪一步踏错,几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他作为潁川荀氏子弟,也是第一次经歷这种场面,此时心跳依旧怦怦作响。不过更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谢渊此前与张宝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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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经天纬地之才,可惜心无汉鼎。”

“若在太平盛世,当为庙堂柱石,治世之肱骨。可在如今这世道...”

想到这里,荀彧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若是初出潁川之时,见到谢渊这种心无君上之人,纵有王佐之才,他也必当面斥其非,拂袖而去。

可如今...

这短短一月不到,他亲见世间饿殍遍地,亲歷张宝这等当为大逆,却又心怀苍生之人。方知世无纯白,亦无全黑,唯见苍茫歧路间,人各负其心而行。

他的心,也终究不再如从前那般稜角分明。

“这世道...”

“且行且看,且思且悟罢。”

荀彧情绪有些复杂,可很快,似乎又想到什么,他再次侧目看向谢渊。

“此番八百破四千,又收復居巢...”

“这功劳,若是阿渊及冠,怕是都够封爵了。”

荀彧暗暗咋舌。

破数千贼寇外加收復失城,这可是滔天军功。

如今的扬州刺史臧旻,当年就是因为在会稽那边斩了一群自称“阳明皇帝”的反贼,就直接从扬州从事,升为匈奴中郎將!

还有桓帝时期的荆州刺史度尚。当时刺史的权利还不大,只是秩六百石级別的官员,但度尚因带兵討伐了一群攻下艾县的贼寇,最后拜为右扶风,赐钱百万,布千匹。

不管是匈奴中郎將还是右扶风,都是秩二千石的大官!

两千石什么概念?

东汉只有三公是万石。

往下的九卿、大长秋、执金吾则是秩中两千石,乃朝廷中枢之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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