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盔寒枪,定是那谢家孬子无疑了!”

“如將军昨夜信中所言,他们果真连夜奔赴居巢。”

王豹眼中满是兴奋,但却第一时间吩咐下面眾人隱匿身形,屏息待命。

今日凌晨谢渊周瑜在白石渡口大破巢湖水贼后,张宝便命管亥连夜奔赴龟山与冶父山,调动王豹与李横各带一千兵马埋伏官道两侧。

不过,就像那巢湖水贼说是数万,精锐只有两千一样。

他王豹与李横各自手里的一千兵马,其实也都不过是些被洗了脑的杂鱼。不仅没受过多少军事训练,武器盔甲都不齐全,很多人手里乾脆就是用的树枝削成的长矛。

两人各自真正的精锐,加起来不过两百。

也是因此,他们不可能正面抗敌,要做的就是放谢渊等人过去,然后合围起来!毕竟骑兵最怕的就是一鼓冲不破敌阵,最后被围!

马蹄轰鸣,不绝於耳,看著百驹过隙,树后的王豹也是暗暗咋舌。

“如此规模,少说七百轻骑!”

“將军果然是神机妙算,若不是今早那会儿妙计...此番说不定还真就被那谢家孬子捅破了天!”

王豹强忍著內心激动,而不多时,隨著马蹄声尽,隨著不远处传来廝杀战吼与號角长鸣——

他眼中精光爆射,猛地跃身而起,大刀劈空一斩,声如雷吼,响彻林间:“真道子民——杀!!!诛苍天爪牙,夺神將真魂!今日血祭,只为黄天归正——杀!!!”

“诛苍天!救真神!”

林中伏兵如癲似狂,两千兵马嘶吼著自两侧狂涌而出!一时之间,居巢城仿佛化作一只趴在巢湖边的大螃蟹。

螃蟹口吐的泡沫,便是此时那正在城下围攻的水贼之血沫,而这些自官道两侧杀出的两千狂徒,则犹如螃蟹的一对大鰲,將冲入敌阵七百轻骑笼罩其中!

数千贼寇对七百骑兵!

若是平原,且是七百重骑兵,数千贼寇不足为惧,一衝即溃。

但...

此时就算周乔两家有重骑的盔甲兵器,也不可能装备。

轻骑和重骑,那是两个概念。面对朝廷询问,前者还可以狡辩是形势急迫,所以將商队马匹与官马筹集到了一起,临时组建,可后者...在这年头拉出一队重骑兵,就等於是告诉全天下,自己蓄谋造反,且是“大逆”!

不过,就算是轻骑,依旧威猛!

原因很简单,带头两位將军乃是夏侯渊与甘寧!

夏侯渊不必多说——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本就是极有天赋的骑兵將领,最擅长千里奔袭。

甘寧虽然更善水战,但他性烈如火,胆魄吞天。建安十八年,濡须口岸,甘寧斩旗夺命,百骑强劫四十万曹营;建安二十年,益阳渡口,甘寧横刀立马,千五步卒对峙关羽三万雄兵!

在如此两位猛將的带领之下,七百轻骑如黑龙裂云、怒涛贯江!

夏侯渊长刀捲风雷,过处无头!

甘寧双戟舞寒星,沾身即死!

马蹄过处,贼寇成片栽倒,血雾喷上脸,腥得人喉头髮紧;马蹄踏碎骨,咔嚓声混著惨嚎灌进耳蜗;溃兵撞翻刀盾,汗臭裹著尿骚味冲鼻——活脱脱一座人肉磨坊!

可这炼狱,反倒激得甘寧与夏侯渊血脉賁张!

“哈哈哈!骑马砍杀果然得劲!夏侯老弟,可有兴趣再陪老子杀个回马枪?!”

甘寧俯身一戟断首,血浆溅满胡茬,笑得猖狂。夏侯渊反手一刀剁飞贼寇右臂,啐道:“在老子面前称老子?老子可比你这小龟孙大的多!”

“哈哈哈哈,敢说老子是小龟孙,你他娘还是头一个!今日谁杀的少,谁才是龟孙,敢不敢赌!”

“哈哈哈,去你爷爷的,赌就赌!输的人给贏的洗三个月马鞍!”

哭喊声与甘寧夏侯渊的大笑响彻战场。

就在这时,二人中间的谢平——谢渊二哥,强撑著扶正头盔,嗓音发颤:“二位將军,当...当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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