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群之外,一叶小舟静静泊於杨柳荫下。

周瑜盘膝而坐,先望了望那边声情並茂的吟诵之人,又转头看向谢渊。

“这小驪湖连著梅溪,水清景静,倒是块好地儿。”他轻啜一口茶,又说道,“话说那黄家的二子倒是有些才情,诗做得挺不错。谢兄,你觉得如何?”

谢渊仰躺在舟头,草帽遮面,嘴里叼著一根不知从哪扯来的狗尾巴草,懒洋洋道:“这么大的太阳,谁还有心情听別人咏诗啊。我说你们士族也真是閒得慌,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睡个午觉。”

“我看是谢兄你完全不会作诗,所以才如此抗拒吧。”

周瑜促狭挤挤眉头,谢渊连草帽都没摘,只是晃了晃翘起的二郎腿,“嗯,你说是就是吧。”

“喂,谢兄,你这態度可太扫兴了。”

“我能怎么办?本就是被你强留下的,现在还怪我?”

谢渊坐起身,吐掉狗尾巴草,无语瞪他一眼。

周瑜笑著拱手:“是是是,在下给谢大人赔不是了。”

“...少来。”

谢渊翻起一对死鱼眼,表情滑稽,周瑜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行行,不逗你了。不过啊,我留下谢兄你也不是单纯无聊,你家不是做瓷器生意的吗,若是能在这次稚会上交到一些朋友,未来家里生意也多些出路啊。放宽心,等会儿自由活动时,哥们带你去认识几个好友。”

“还算你有良心。”

谢渊笑著白了一眼。虽然还有两年黄巾起义就要到来,但他也不准备丟掉谢家的生意。

一来,乱世兴兵,钱粮为先。他不想走孙家那种纯外来军阀与本土士族结合的路子。那种模式一旦进入相对平稳的阶段,军权弱化,就极易被士族架空,他要有自己的经济根基,只不过如今黄巾未起,朝廷中央还未將权力下放各州,他还只能做陶瓷这一行而已。

二来,陶瓷这门营生,看似寻常,实则微妙——那些制陶的窑炉窑洞,太平时烧的是瓷土,烽火起时便是熔铁铸兵。窑火不熄,战力不止。

“密封、鼓风、分段控温——”

“只要把升焰窑改造成倒焰窑甚至龙窑强化型,炉温就能稳超1300c,炼出的铁更纯,钢更韧。到那时,我也能有自己的王牌部队。”

“当下如果能结识一些士族弟子,拿些订单回家,家里的生產规模也能更快扩大。”

谢渊眼神中有些憧憬,而在这时,他的耳朵忽然动了动。

“谢兄,你看那李家小姑...”

“趴下!”

周瑜还在偷看桃林另一头聚会的女孩们,下一刻整个人就被谢渊按在舟上。

“怎么了?!”

“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周瑜怔住,但他没有反抗,只是乖乖趴在甲板上。

谢渊也是身体下伏,一双原本深邃收敛的大眼睛变得敏锐又警惕,不断四处观察,犹如一只竖起耳朵警惕四方的猛兽。

“什么声音?”

“不知道,但那声音感觉不正...不好!”

谢渊还在小声低语,下一刻一群黑衣人驀然从湖中跃出,其中一人手举长刀,朝著谢渊就迎头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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