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桃內心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

权力斗爭向来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当年荆鹤笙败了,所以全家上下被杀的只剩下荆桃一个独苗。

这还要看在荆桃是女孩的面子上。

荆桃告诉许义,如果他不出现,她可能刚刚从学校毕业,就被强行许配给了那些亲戚的某个子嗣。

届时,那些亲戚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荆桃这一支荆家嫡系的家业,將《灵通堂》的公司公章改了隶属,把荆家嫡系的產业彻彻底底吃个乾净。

他们没什么別的本事,吃绝户的本事倒是有,而且很大!

如果荆桃是男孩,怕是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阴沟里了。

如今荆桃一朝翻身,掌握了主动权,自然要將过往恩怨一併清算。

——叶海先生当初就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係,篤定许义对抗不了那么凶狠的荆家旁支,所以才信心满满,认为许义此行凶多吉少。

只是他不知道许义已经能够控制灵性,甚至能够孤身对抗百夜瘴中的妖,並全身而退。

叶海先生不知道,许义早已不是那个土里土气,从家乡来浦西投奔他的乡下傻小子了。

……

许义拜別了荆桃,在终於开门营业的百货商店10个铜钱买了一只小闹钟,又5个铜买了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

他没有立刻回到金兰庵堂,而是找了间客栈,3个铜板开了间客房。

他还没有彻底帮荆桃站稳跟脚,就不方便去向叶海先生匯报这次任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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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次事了,荆家的结局办漂亮了,一定能给叶海先生一个惊喜!

许义进了客房,反锁了房门,將房里的玻璃小瓶放在门把手上,如此一来,只要门外有人进来,瓶一碎,他立刻就会惊醒。

他从床单上撕下一条布,而后用药酒涂抹左手手腕,轻轻揉搓。

没上药酒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一上药酒,手腕就火辣辣的疼,那疼痛很快从皮肤渗入筋骨,疼的他满头大汗。

许义知道,像这个样的伤,如果不儘快把错位的筋给揉回来,就有可能会留下病根。

用药酒痛,不用药酒就要留病根,以后更麻烦。

长痛不如短痛,许义对自己向来狠。

这简单的举动耗尽了许义所有的力气,直到將错位的筋给搓回来的时候,他一时间感觉头晕目眩,连坐都坐不稳了。

他艰难的將闹钟设置到中午12点,把装有汽油的汽水瓶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把荆桃给的玉坠压在枕头下。

属於荆桃的淡淡异香縈绕鼻腔,许义没有去闻,因为他实在太累了,眼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连剧痛都不能阻止他入睡。

三十八铺的上午十分喧囂,巷里巷外的那些鸡飞狗跳都影响不到许义晕厥一般的睡眠。

许义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浸泡在温泉里,周围似乎是某个雪山的山麓,白雪皑皑,而温泉被密集的松林围起来,即便外面北风呼啸,温泉所在的位置也感觉不到什么寒冷。

许义感觉舒服极了,一天一夜积累下来的疲劳被缓缓抽离。

“呵……”

一声轻笑传来,许义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在温泉中睁开眼,只见温泉的另一边,云遮雾寥,水汽阑珊之处,竟有一女子。

“你是谁?”许义迷迷糊糊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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