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烟的警告在耳边迴响。
“派屈克基金会……崑崙派不可信……”
这一切,都是基金会策划的?
他们与崑崙派內部的某些势力勾结?
目標就是玉书?
是因为她的“冰肌玉骨”体质?
还是福伯临终託付时可能隱含別的某些秘密?
思绪电转间,局势再变。
段天一硬抗了项源冥又一记重拳,肩胛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但他也藉此机会,猛地突破了玄璣与项源冥的短暂封锁,如同出膛的炮弹,直扑赵玉书!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只有赵玉书惊恐的小脸。
“玉书!”玄璣惊怒。
“拦住他!”清风疾呼。
几名武当长老,挺剑直刺,剑光霍霍,笼罩段天一全身要害。
段天一不格不挡。
“噗噗噗!”
剑尖刺入他的身体,带出蓬蓬血。
但他前冲之势不减,任由长剑穿透肩胛、腰腹,双臂猛地一合,如同铁箍,抱向赵玉书!
以伤换人!
完全不顾自身死活!
这根本不是比武,是杀戮机器!
赵玉书嚇得小脸惨白,闭目待死。
就在段天一那布满冰霜与血跡的手臂即將触碰到赵玉书的剎那——
一道月白身影,如同幻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赵玉书身前。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现的。
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
青衫依旧磊落,不染尘埃。
是凌清玄。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轻轻点向了段天一额头印堂穴。
动作舒缓。
段天一前冲的狂暴势头,在这根手指面前,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柔韧到极致的墙壁,戛然而止。
他双臂依旧保持著合抱的姿势,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双空洞的、浅灰色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內甦醒,与另一种力量激烈衝突。
脸上肌肉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凌清玄看著他,眼神温和,带著一丝探究。
“走了岔路的孩子……”
他轻声说,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把自己练成了这副鬼样子……何苦来哉?”
他指尖微微发力。
段天一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皮肤下的青玉光泽急速闪烁,那股僵冷死寂的寒气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
周身凝结出厚厚的白霜,连穿透他身体的剑刃都覆盖上了冰层。
“呃……啊……师……傅……”段天一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眼神时而空洞,时而痛苦,时而迷茫。
凌清玄微微偏头,似乎有些意外:“哦?还能认得我?意识尚未完全泯灭?倒是比我想的,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他收回手指。
段天一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蜷缩,剧烈地抽搐著。
口中溢出白沫和暗红色的血块,那冰冷的寒气依旧在不断散发,但那股疯狂的攻击性却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濒死的虚弱与……解脱?
凌清玄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那名正与李芸激战的东瀛头目。
东瀛头目在凌清玄出现的瞬间,就已心生警兆,此刻被那温和的目光一扫,更是如坠冰窖,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想逃。
但,晚了。
凌清玄只是看了他一眼。
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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