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道:“那日若不是你设计助我离沪,我早已落入史密斯之手,生死难料,你非歹人,这世道,黑白顛倒的事情,我见得多了。”

竹观鱼心中稍定。

白小楼的信任,在此刻至关重要。

“白大家为何会在宣城?那夜又怎会恰好……”他適时流露出疑惑。

白小楼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那日按你的计划,我本欲从码头乘船去广州,但船刚离港不久,便听说沪上出了大变故,码头也被严密监控。我怕史密斯势力追查,便临时起意,在中途的小码头下了船,辗转来了这宣城,我幼时曾隨师父在此小住过一段时日,略有些故旧,便租了这处小院暂且安身。”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夜雨大,我一位故旧家中长辈急病,请了郎中,我心中不安,便冒雨前去探望,归途之中,车夫隱约见路边有人倒地,本不想多事,但我……想到自己也是被人救助才脱困,便让他停了车,没想到……竟是你们。”

她的话语逻辑清晰,情真意切,不似作偽。

竹观鱼仔细听著,判断著每一个细节。

“真是……天意。”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適当地露出庆幸和感慨。

两人一时无话。

窗外雨声淅沥,更衬得室內安静。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滯。

竹观鱼需要信息。

他需要知道更多关於外界,关於宣城,尤其是关於敬亭山归真门的信息。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白大家救命之恩,观鱼没齿难忘,只是……我如今是戴罪之身,留在此处,只怕会连累你……”

白小楼果然摇头:“你安心在此养伤,这里僻静,少有人来,我在宣城也並非什么知名人物,无人注意,眼下沪上风声正紧,你伤势未愈,带著玉书姑娘,又能去哪里?”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待你伤好些,再从长计议不迟。”

竹观鱼面露感激,从善如流:“如此……便再叨扰白大家几日。”

他需要这个暂时的避风港来恢復和筹划。

接下来的几日,竹观鱼便在这雅致小院中静养。

白小楼似乎深居简出,除了一个负责做饭洒扫、沉默寡言的哑婆子,再无他人来访。

她亲自为竹观鱼换药煎药,照料赵玉书。

赵玉书醒来后,依旧惊惧寡言,除了竹观鱼,对谁都带著戒备。

白小楼也不勉强,只是细心准备些清淡饮食和安神汤药。

竹观鱼的恢復速度远超常人。

七段武者的底子,加上白小楼提供的优质伤药,以及他暗中运转《锻骨拳》调息,內伤外伤都在快速癒合。

但他依旧錶现出符合常理的虚弱和缓慢。

第五日午后,雨暂歇。

竹观鱼披衣坐在窗边,看著院內湿漉漉的青石板和翠竹。

赵玉书吃了药,又睡下了。

白小楼端著一壶刚沏好的热茶进来,放在小几上。

“今日气色看著好些了。”她在他对面坐下。

“多谢白大家悉心照料。”竹观鱼微笑頷首,替她斟了一杯茶,动作自然流畅。

茶香裊裊,带著雨后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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