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见过婉娘吗?好看吗?”李云茹笑嘻嘻地问。
“见过,”李云芮的脸温柔了很多。“婉娘姐姐可好看呢。”
“姐姐,当今太后是谁?”李云苏又扯开了话题。
“当今太后是仁宗皇帝的继后。”
“是圣上的生母?”
“不是,圣上的生母早亡。”
“云苏,你好无趣,竟关心这些俗事。姐姐你莫理她了,快告诉我婉娘姐姐怎的好看?”李云玦拉过李云芮的手。
李云苏没有心思听她们的闺阁趣闻。想起父亲说的伯父和先太子、齐王交好。哥哥的婚事定是祖父在世时定的,故而选了先太子的母家,那便是选了齐王的母家。全家守孝三年,虽是躲过了齐逆之乱,不坏亲家之间的情谊。但是也丧失了一次向皇帝表忠心的机会。真不知道这种选择是福是祸?
难道祖父在时,更看好齐王继位?是了,否则祖父为何要捨命去救齐王。祖父身死,父亲脚跛,齐王无强人辅佐,故而今上登基。
那么,在今上心中,英国公府岂不是从始至终就是齐王这边的人。无论有没有罪过,这就是罪过,李云苏嚇出了一身冷汗。
李云苏已经无心再和姐姐们閒聊,找了一个由头,离开了后园,急急忙忙跑到了父亲的书房。
“糊涂!”书房外,李云苏被嚇了一大跳,只听到书房里面,父亲正拍著桌子。
李云苏也不好进去,更不敢偷听,招手叫出了父亲的小廝砚生。
砚生急急跑来,行了一个礼,“给三小姐请安。”
“里面怎么了?父亲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没事,小姐別急,是忠勇侯家来赔罪。”
“为了何事?这忠勇侯是什么人?”
“忠勇侯就是原来的忠勇伯,齐逆谋反时候护驾有功,升了忠勇侯。”云苏明白了,这是皇帝的人。“今来是为了他们家小公子们郊猎,踩坏了我们家庄子上的庄稼。他们家二爷是来赔罪的。”
“那父亲怎得生那么大气?”
“国公爷觉得他们家小公子太紈絝了。不仅踩坏了我们家庄子上的庄稼,还踩坏了京郊农户家的地。现赶著来我们家赔罪,却不肯赔农户家钱。所以国公爷在教训他们家二爷呢。”
“父亲这不会得罪人吗?”
“忠勇侯不过是新贵,为这事如果国公爷参他们家一本,皇上还得给国公爷这个。”说著砚生竖了一个大拇指,“再说了,这朝堂上,国公爷的故交不说十个也有八个。皇上都得敬咱们家三分。小姐不必担心。”
“我们家这么厉害吗?”
“那可不?!”砚生一脸骄傲。“国公爷和今上是打小的交情。虽然国公爷现在不上朝,可论领兵打仗,我们家若说第二,没人敢夸第一。忠勇侯之流整整內乱还行,打北狄还得靠我们家。二爷现领著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大公子领著金吾卫的差,皇帝信任著呢。”
李云苏心里狐疑,却不像刚才那么慌乱,便回了自己的漱玉阁。
慈寧宫。
太后正倚靠在窗边榻上,修剪著枝。秀竹姑姑进来递上了拜帖,“太后,英国公府老夫人求见。”
“何事?”
秀竹示意殿內的小宫女都退下,细声道:“为了他们家二公子云璜的事。”
“云璜?”太后坐直了身子。
“前两天,御前问了一句英国公府的云璜可曾入国子监。”
“云璜不是十一岁吗?还不到年纪。”
“太后,云璜十二了,十一岁的是他们家三公子云玦。”
太后看了秀竹一眼,只见她低垂著眼眸,“噢,是哀家记错了,確实是十二岁了。”
“是了,老夫人心疼孙子,想留家学。毕竟云璜是国公爷庶子,虽承了大房的嗣,也是承不得爵的。老夫人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云玦不一样,云玦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嫡子,將来是要建功立业的。老夫人也想著膝下留一个,可能不成器,也算享天年了。”说著秀竹姑姑给太后沏了一盏茶。
“也是这个理。明日,请老夫人进宫敘话吧。”说著太后端杯抿了一口茶。
“是”,秀竹姑姑福了一下,告退了。
太后看著纱窗外的宫墙,嘆了一口气,“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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