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
“嘿嘿。我对它可没有兴趣。”
江午年笑著跳坐到栏杆上。
这木栏杆並不结实,跳上去时晃动了下,倒让这个女孩嚇了一跳。
两个孩子又说了些话,一个中年人喊著“疏风”两字,往这边寻了过来,应当是蒋爷家的水手。
蒋疏风应了声,跑开两步后,对男孩摆手道:
“午年,我回家吃饭了,明天再出来玩。”
“我也回家了。”
江午年同样挥了挥手,往家里跑去了。
边城生意买卖最好的是河街,城內也有两条主道,修的青石板路,南北贯穿,生意也还不错。
围绕这两条主道划分了四个片区,西北和东北的片区多是住的人家,江尘买的院子正是在这西北的片区。
江午年欲跨进院子,就听到娘亲清脆的骂声传来:
“小松!松儿!瞎跑什么!不许这样子。”
他刚一推开门,他最小的弟弟居然就这样迎面扑来,撞他怀里。
江午年“哎哟”一声痛呼,屁股蛋子传来清晰的疼痛,火辣辣的痛感传遍全身。
他背脊都有些擦伤,头也磕在地上,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见小弟也一直在哭,他擦了把眼睛,把眼泪收了起来。
先是看了小弟有没有受伤,確认无碍后,轻轻把小弟抱起往院子里跑去。
接著又想道:
“坏了,娘亲又要为我俩洗衣裳了。娘去年冬天生了冻疮,手都开裂了。”
翠儿此时也已追跑了出来,见俩人撞一块,又好气又好笑地责怪道:
“叫你乱跑!还害你哥哥吃这苦头。”
江午年却是说道:
“娘,我不疼。”
翠儿摸他脑袋,领著哥俩往里走去。
江尘买的院子大约二十方。
一间主屋,两颗榆树,一张石桌,两把石凳,这就是小家的全部了。
三人前后进了主屋。
屋內厅堂不大,陈设简单,就见两桌四椅。
他父亲江尘正坐在东侧的椅上,教三个孩子读书识字。
三个孩子均是眉清目秀的。
江午辰今年四岁,长相和江午年很像。
只是眉眼更锋锐一些。
小女孩今年四岁,名作江午棠。
他和江午松乃是龙凤胎的姐弟。
江尘见江午年回来了,抱著女孩站了起来,笑著道:
“回来了,一起去太爷爷家里吃饭吧。”
“好耶。”
快落山的夕阳底下,山间小路上,一行六人往城外赶去。
江尘和翠儿走在前头,两人有说有笑。
翠儿深山里长大,宛若精灵一般。
自然养育了她,即便为人母多年,脾气秉性並没有隨著阅歷和时间的增大而变化,仍是那般单纯活泼。
江尘伸手牵翠儿的小手,翠儿略有些羞怯,小手有大半缩进了袖里,但还是让江尘勾住了手指。
江午年背著喧闹的小弟弟江午松、牵著江午棠走在后头,对弟弟妹妹的淘气略有些无奈。
江午辰则是提著饭篮子缀在后头,每一脚都踩著自己哥哥的影子。
有时候出神落远了,听到父亲停下呼唤,忙赶紧几步追上。
爷爷在家门口,老远瞧著两大在前、四小跟著,这一家子蹦蹦跳跳地过来,神情中很是欣慰。
撑渡船过溪时,江尘再次旧事重提:
“爷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住到城里?”
爷爷笑了起来,露出深深的皱纹:
“我还要撑渡船。”
江尘还没有开口,最小的儿子江午松突然抢著道:
“大爷爷,我长大了就来替你撑渡船!”
一家人都笑了,翠儿对江尘嗤笑道:
“撑渡船,你儿子真是好志气!”
江尘知道翠儿没有鄙夷的意思,他也是微笑道:
“撑渡船有什么不好,有月例,戍长发粮食,將来存了钱了,还可以把那山头包下来种竹林子。”
爷爷听到这话也很高兴,晚上硬拉著江尘喝了许多酒,第二天一早才由他们往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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