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约定时候。

江尘交了货,得了两百文钱,女子欢喜刚走,正有一个矮个男子风风火火地来到铺子,著急问道:

“江老弟在吗?我想同你借一两银子,买个媳妇,过两月再还你。”

边城伴著水运,孕育了不少买卖。

买卖媳妇也是其中之一。

这人一身粗布麻衣,模样难看,嘴唇凸出,背上背著採药的篓子,常年躬身,身子也显得很挫。

江尘听出了这正是程家老三的声音。

此时他在忙著给银锁收尾,也没有多问,头也不抬地道:

“银子都在我里屋柜子里,你自己拿便是了。”

程老三也没有客气,拉开了抽屉,点足了钱,再三谢道:

“谢了江老弟,银钱过两月上门还你,就按三分行息。”

江尘笑道:

“还要啥息钱!改日请我喝酒就好了。”

程老三离开后不久,江尘这边也忙完了,当最后一笔搁下,他清楚地感受到,所有的力量都被封印在了这个小小的银锁之中,泄不出分毫。

江尘带著小银锁满意地出了城,往河街去买几个蜜枣。

河街北边张灯结彩,好像有什么喜事,江尘好奇观望了一会,在街上走不出几步,却在河滩临水稍平阔的一块大青石旁,见到围著的一帮人起了爭执,这里头还有程老三的声音。

而不远处渡船的乌蓬里还坐著一个女子,模样看不真切,正抱著膝盖呜呜地哭。

江尘靠近了些人群,听得程老三大粗嗓门喊道:

“……她是我看上的!”

另有一个年轻声音喝道:

“我先来的!先来后到,懂不懂规矩?”

“你先来的管什么用?你带够银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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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派人去取了!”

年轻人也有了些怒意,挥舞著拳头似乎是想要动手,却被围观的人群拉开。

江尘此时也凑到了围观人群的后面,他个子高,就见程老三和一个汉子怒目而视。

这汉子光著膀子,神態轻浮,身边还跟著来两个相同架势的年轻人。

这人江尘认识,名为李闕。

李闕这么正经的名字边城人可叫不惯。

且因为他小时候打架,门牙被人打缺了半边,於是边城人顺著谐音,便叫他作李缺牙。

李缺牙是边城相当有名的泼皮。

他虽未曾做过何等伤天害理的坏事,但爱占便宜,手脚不乾净。

此时,买卖媳妇的牙婆都有些犯难。

他想要將这女子卖足数目,但是又不愿得罪李闕,因此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身边窃窃私语声瀰漫,终於有人说道:

“都吵了大半日了,还没出个结果,不若还是请蒋爷来吧。”

一听到蒋爷两个字,原本吵闹的两人不说话了。

在边城里,没有法律,也没有堂官,一旦因为一些琐事起了爭执,大家都依照本地的习惯,相约请有名望的人来定夺。

这样的人在边城只有一位。

管水码头的蒋爷便是这样的人物。

李缺牙啐了一口唾沫,一脚把石子踢得飞远,不耐烦地道:

“还不快去。”

一名水手立马便去吊脚楼找蒋爷。

等待之时,眾人没有散去,三五围著,或坐或站,只是本来嘈杂的吵嚷,变成了各自的私语。

苦闷蹲坐在地上的程老三,偶然瞧见了江尘,江尘当年既蒙受了他的恩惠,此时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

他於是走了过去,问程老三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並不复杂。

程老三和李缺牙都看上了牙婆从下行带来的这个婆娘。

无他。

屁股大,人也顺从,能生孩子,八字也合,於是也因之发生了爭执。

只是李闕已经派了弟兄去拿银钱,很快便要过来,估计还要在蒋爷过来之前。

到那个时候。

依照边城先来后到的习惯,这个媳妇只能眼睁睁地让人了。

江尘疑惑地看向那个女子:

“人既顺从……怎么哭闹个不住?”

“牙婆说在船上的时候一直安静没有吵闹,可能因为这边受了惊嚇吧。”

江尘思量了几番,问了那牙婆几个问题,心中有了计较,决定帮程老三一把。

他对程老三耳语了几句,程老三原本苦兮兮的脸拧成一团,此时变得像是一个苦瓜。

“这个法子不太行吧?我这模样……狗看了都嫌弃寒掺,那小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至少长得人模狗样的。”

江尘却是显得胸有成竹,对程老三说道:

“你若听我的,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他说罢后笑著补充道:

“如果这个法子行不通,我借你的这银子,不要你的就是了。”

程老三斟酌了一番后,站起身来,咬牙道:

“就听江老弟的。”

他顿了顿,接著道:

“不过即使法子不灵,银钱我也得还你。如果这法子好使,江老弟,你今后怎么使唤哥哥我都成!”

江尘笑著点头。

他知道程家老娘就盼著抱孙子。

程老三好不容易差不多攒够了钱,还生怕媳妇娶得晚,自己却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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