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恩一进门开始,对光头老板的观察就已经开始了。
林恩的穿著和铜锈区格格不入,哪怕是酒保也多少应该对自己稍微有些殷勤,毕竟这里有能力消费昂贵酒水的人可不多,何况还是这家店的老板。
但光头什么话都没说,而是低头继续擦酒杯,说明他对林恩是有所提防的。
林恩也没有点破,而是先点了两杯烈酒当著他的面喝下,光头老板这才开口和林恩攀谈上。
原本戒备的態度在林恩喝下酒后轻鬆了不少,那在光头心里很有可能是把林恩当成了警察。
毕竟警察在执行公务时可不会喝酒,林恩既然主动喝酒,就能排除林恩来自警厅的可能性。
在对方放鬆警惕时,林恩立马提到了巴顿。
一个人在戒备心不断提起又放下的过程中很容易就露出破绽,光头一开始假装没想起巴顿,和换惯用手的动作更加坐实了巴顿的死没那么简单。
光头的脑门上已经蒙了一层细汗,贯穿手掌的伤口痛得他几乎无法思考,仿佛整个手掌被人从中间撕开了一样。
他颤抖地將桌下藏著的手枪丟到吧檯上,隨后老实地把右手放在了桌上。
“是谁杀死的巴顿?”
“我不能说。”
“这世上就没有不能说的话。”
林恩轻轻弹了一下解剖刀的刀柄,刀刃轻微地抖动,却给光头带来更大的痛苦,肥胖的身体抖如筛糠。
林恩点点头,贪吃的解剖刀確实会对血肉生物造成更大的痛苦,至少是正常疼痛的三到五倍。
“我不喜欢逼供,但时间不允许我慢慢审问你,我只要一个名字和地点就够了,没人会知道是你说的。”
林恩用两根手指捏住刀柄似旋非旋,让光头自己想像伤口被搅动的痛苦。
“是......是黑血党的小佩斯!老巴顿欠了他钱,我只是个通风报信的,求你把刀拔出来吧!”
“他们在哪?”
“黑鱼巷!从这往西边走穿过四条街就是了,具体在哪里我真不知道!”
“如果我过去没找到他们,那我会回来找你,如果他们知道我会过去,我不仅会告诉他们是你走漏了消息,还会回来找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明,明白!”
唰!
林恩乾净利落地收刀,扔了20索伦在桌上后转身离去。
天色已暗,路上下班的工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们脸上掛著的不是下班后的轻鬆,而是浓浓的焦虑。
五点下班在庞克城可不是一件好事,说明工厂的效益不好,不需要工人长时间工作。
“你今天赚了多少?”
“只有21索伦,机械厂快倒闭了,听说临河新盖了家大厂房把订单全抢走了,我明天打算去看看那里缺不缺人。”
“一起去吧,我在的那家工厂也快不行了,听说老板已经打算卖了。”
“真是见了鬼了,这世道......”
林恩听著行人的言语,大多都是在討论哪家工厂缺人,哪家公司时薪高,抱怨的字句如同脚下的石子一样铺满了整条街道。
一路踢踏著碎石和煤渣,林恩走到了黑鱼街。
街道两旁都是些成衣店和裁缝铺,或许是工作日的缘故,生意十分萧条。
林恩饶有兴趣地沿著店铺欣赏橱窗里的成衣,或许是出於耐脏的考虑,衣服的顏色都十分暗沉,没有亮眼的布料。
就这样走走看看,林恩的脚步停在了两间店铺之间的窄巷口。
巷子里站著七八个衣著破旧的人,他们正在一扇铁门后排著队,时不时朝门口张望,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林恩。
吱呀——
“谢谢!谢谢您!”
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鬍子拉碴的男人退了出来,嘴里不停地讲著感谢和讚美的话,一边朝门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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