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自己找到更合適的动物尸体,就有希望慢慢地重返人形。
李晋给自己定的目標不高,先找到一具流浪猫狗的尸体,至少吞噬一对动物的眼睛回来,之后活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李晋立马开始朝上方爬去,每多拖一秒钟都是在浪费这具宝贵的身体。
將脑袋从阴沟里探了出来,李晋用鼠鼻子嗅著清新的空气,虽然远处的烟囱里还在冒著滚滚黑烟,但总比下水道的味道要好上不少。
李晋小心翼翼地靠著人行道的边缘小跑著,宵禁已经开始,夜里的城市儼然是流浪猫狗的天下了。
要是情况不对,李晋会第一时间钻回自己的下水道老家。
在谨慎地跑过两个街道后,李晋停下了脚步,站起身体疯狂抽动著鼻子。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李晋眼睛一亮,这么浓烈的味道至少是中型动物才会有的出血量,如此新鲜的血腥味,眼睛大概是有著落了。
费劲地爬上台阶,李晋鬼鬼祟祟地朝黑暗的小巷里摸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看到流浪动物互相撕咬的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远远超出了李晋的预期。
昏暗的巷尾里,一个穿著棕色风衣的男人躺在血泊之中,脸上还凝固著死亡前难以置信的表情。
被打湿的发綹胡乱地贴在前额,雨点落在他苍白的脸庞上,洗刷著脸上斑驳的血跡。
即便自己现在只是一只不起眼的老鼠,李晋还是屏住呼吸,將视线移动到在场的另一人身上。
穿著黑色立领外套的男人背对著李晋,单膝跪在尸体旁边,带著手套的右手扯开了尸体的衬衫纽扣,左手食指和拇指按压在胸口处丈量位置。
一个敞开的黑色公文包摆放在地上,任凭雨水打湿著內袋。
黑衣男左手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背对著李晋忙活了半天后,两只手缓缓捧起来一团黑影。
老鼠的视力虽然不好,但从形状上李晋不难猜测,那是一个还在滴血的心臟,甚至还在抽动著。
將心臟小心翼翼地放进公文包里,黑衣男这才站起身戴上了灰色的报童帽。
在走出小巷的瞬间,黑衣男顿了顿,低头看向了右边的垃圾桶。
一只淋湿的小老鼠耷拉著脑袋,正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
啪!
男人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老鼠身上,脚下传来悽厉的鼠叫声,还有脊椎和內臟被碾压的声音。
將老鼠尸体踢到垃圾桶后方,男人这才压低了帽檐,消失在黑暗之中的雨夜里。
十分钟后,已经被踩成肉饼的老鼠抽动了两下,费劲地爬了出来。
“这该死的傢伙,连目击犯罪的老鼠都不放过。”
儘管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在哀嚎,李晋还是咬著牙向那具躺在地上的男性尸体爬去。
五分钟后,李晋气喘吁吁地靠在男人的耳朵旁,他的视线已经被黑暗吞噬了大半,这具老鼠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孢子本体的寄生了。
白色的须状物从老鼠脑袋里钻了出来,菌丝缓缓覆盖在男人冰冷的面部,隨著李晋逐步占据还温热的大脑,无数的记忆碎片开始朝他涌来。
林恩·奥古斯特,男性,27岁,在孤儿院长大,17岁凭藉自学考上纽曼修道医学院。
毕业后在圣纽曼医院担任过两年的外科医生,前不久刚刚离职,今天是他上岗新工作的第一天。
第一天上班的林恩认真工作到深夜,直到快要宵禁了才急匆匆地下班,没想到在回家路上被人拖进小巷残忍地杀害了。
白色的菌丝如同肉芽,从胸口处的伤口中疯狂涌出,诡异地將长达十五厘米的伤口黏连起来。
缓缓睁开眼,李晋捂著空荡荡的胸口,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我叫林恩,是庞克城验尸官法院新上任的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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