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著,他眼神之中的警惕之色愈发的浓了。

黎远见状,打了个哈哈道:“薛公子不要紧张,我也只是例行公务,我知道当初那桩案子应天府早就有了定论,只是如今新朝初立,朝中的官员有一些是前梁的旧臣,而有一些是后面敕封的,大家在一口锅里吃饭,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如今有人將那桩案子旧事重提了,我跟王大人乃是故交,这个时候我不帮你的话,估摸著你短时间之內是出不来了,所以说,这件事你得跟我实话实说,要不然,我就无法掌控这件事的走向了,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差池,王大人从汾安回来我可就没法向他交待了。”

薛蟠听罢这番话,心里著实有些紧张了起来。

当初那一桩案子能够平了,也著实是舅舅的功劳。

如今竟然有人要旧事重提,说明改任户部右侍郎之后他应该是被人给盯上了。

自己的案子这个时候若是被翻了,那可就將他给牵扯进去了。

现如今,自己被关在这顺天府大牢里,一旦对方用刑,自己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將实情说出,让眼前这位给帮忙想想办法,先將这一关糊弄过去再说。

大不了等此间事了后,自己奉上些银子感谢一下人家便是了。

这样想著,薛蟠看著眼前的黎远,目露犹疑之色的道:“你……真是我舅舅的故交?”

黎远闻言,慢慢扬起了头,目光闪动间,似乎在回忆著什么。

“想当初,我刚刚中了举人,王大人就派人送来了贺礼,我跟薛公子不一样,我是寒门出身,在朝中並没有任何的靠山,后来我才知道,王大人之所以向我道贺,其实就是看重了我寒门的身份,不管怎么说,自那以后我在这官路上也算是走得顺畅,虽然如今只是个五品通判,但我已经知足了。”

沉默了数息之后,黎远继续说道:“可惜我没有那个才学,没能中得了进士,要不然,王大人还能多提携我些。”

说到这里,这位顺天府通判不由得长长嘆了口气。

薛蟠见他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心中对他的立场也就信了大半。

下一刻,他压低声音道:“当初那个书生確实是我打死的,不过,当年已经赔了对方家里丧葬银子了,案子已经结案了,有人这个时候再提及,怕是来者不善,此事还得靠黎大人帮忙从中周旋,你放心,需要使银子的地方我们薛家绝对不会含糊的,你只要跟我说个数就行!”

黎远听罢这番话,依旧面不改色。

目光闪动的看著眼前的薛蟠,他有所感慨的开口道:“看来你那舅舅为了你也著实帮了挺大的忙,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薛蟠见状,当即便接过他的话头道:“我舅舅確实不容易,前朝的时候就是京营节度使,如今又成了户部右侍郎,我听说前梁的官儿三品以上能够继续留任的那可是屈指可数。”

说到这里,这位薛家二世祖的脸上满是自豪之色。

黎远听罢这番话,缓缓站起身道:“好了,我就不多陪薛公子了。”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欲要离开。

薛蟠一看这情形,立马就不依了:“你可別走啊,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是不是该放我出去了?”

黎远闻言,转过身看著他道:“衙门里还有些手续要办,我现在放你走了上头我可交代不了,你稍安勿躁,用不了多久就有人过来找你签字画押的,你只要画了押就可以走人了。”

薛蟠一听这话,顿时喜不自胜。

在他看来,自己有舅舅王子腾罩著,如今这顺天府又结识了舅舅曾经提携过的这位,想要出去也只需要再走个过场也就行了。

这么一想,薛蟠冲黎远摆了摆手,隨后嘴巴里叼了根儿草竿儿,摇头晃脑的躺在了床板儿上。

而就在这时,身处荣国府的薛姨妈也获悉了儿子薛蟠被顺天府抓走的消息。

一时间,这位金陵薛家的主母真心是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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