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素麵仰望,泫然欲泣。

那眼神,那模样,但凡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冯烈见状,猛然將原本攥著她衣襟的大手鬆开,眼神变得愈发的阴沉。

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朕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贾元春闻言,连忙点头回应,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陛下,您请说。”

冯烈见状,轻轻嘆了口气道:“三年前的五月初三,那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是就在这一天,金陵一个名叫冯渊的乡绅之子却被人给当街打死了,事情的起因,是人牙子先將一个姑娘卖给了这冯渊,之后又將这个姑娘卖给了金陵薛家的公子薛蟠。那冯渊气不过自己先买的姑娘被薛家抢走,所以便与那薛公子起了爭执,爭执之下便被对方给当街活活打死了。”

“后来,这个案子闹到了应天府,府尹贾雨村慑於金陵薛家的势力,胡乱判案,判令薛家赔偿了银子五百两,此事便如此了结了。那薛蟠至今依旧逍遥法外,朕听闻这薛家的主母乃是出身金陵王家,若论辈分,这薛家主母还是你的姨妈,另外,金陵的贾王史薛四大家族一直以来都连著姻亲,用同气连枝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知朕说得对不对?”

说到这里,冯烈便不再言语,只是脸色阴鬱的看著眼前的贾元春。

而此时的贾元春,从这个故事里也猜到了一些东西。

虽然很小就进了宫,但对於自己这个嫁进薛家的姨妈她自问还是很熟悉的。

那薛蟠,从小就很顽劣,后面打死人这件事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

现如今知道那人名叫冯渊,而眼前这位也姓冯,估计两个人之间应该有著某种关联。

要不然,如今身为天子的他不可能对那件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不过,此事说白了牵扯到的也只是薛家,王家当初有没有在这件事上给应天府打招呼,这个自己也並不清楚。

即便打了招呼,那也不是自己母亲出的面,估摸著是自己那彼时身为京营节度使的舅舅开的口。

所以说,这件事跟贾家的关係其实並不算太大。

不过,既然对方將这事提出来了,自己的母亲身为王家人估摸著也要沾些干係。

眼下自己需要做的,便是將这干係儘量减轻些。

毕竟,若是自己没有猜错,母亲並未直接参与此事。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得让眼前这位消气,万不能再惹恼了他。

这样想著,贾元春泪跡未乾的开口道:“陛下对此事如此清楚,想必与那冯公子关係莫逆,奴婢虽是贾家的女儿,但此事要是牵扯到家里的谁,陛下您处置他们就是,只是据奴婢所知,那薛蟠的案子应该与贾家干係不大,贾家人似乎也並未出面为他说情,此事还望陛下明鑑!”

说罢这番话,这位贾家千金心里头暗暗鬆了口气。

冯烈见状,冷笑一声道:“贾家与那案子到底有没有干係朕自然会命人查明,只是有一点要提醒你,如果不出朕之所料的话,如今那薛家的姑娘,也就是薛蟠的妹妹,以及你那姨妈,包括薛蟠,应该都住在荣国府吧,不知以你这宫中女史所见,这算不算窝藏案犯?”

此言一出,贾元春瞬间便愣在了当场,刚刚鬆了一口气的她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被扣上窝藏案犯的罪名,那贾家可真就脱不了干係了。

关键是,据眼前这位所言,那薛蟠可是打死了人的杀人犯。

换句话说,贾家如今窝藏的可是杀人重犯,这罪名一旦坐实,那可就得將牢底坐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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