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一招可谓是狠辣至极。

扫视了一番大殿上的一眾臣工,冯烈最终將目光投向了镇国公刘犇。

此人粗中有细,追隨自己多年,且颇有才干,新朝建立之后,他从武將改成了文臣,如今兼著户部尚书。

“刘爱卿,汾安那边据说闹了水灾,爱卿以为应当如何?”

说这话时,“据说”二字冯烈故意咬得很重。

刘犇一看这情形,再联想到如今国库空虚,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稍加思索之后,他立马出列奏陈道:“启奏陛下,賑灾之事关乎国本,臣以为应该派钦使前往汾安调查一下灾情,待灾情弄清楚之后再调拨钱粮賑济,当然,为了缓解燃眉之急,为了体恤百姓疾苦,也可以带些银钱到附近的省份去採买些粮食,由朝廷监賑。”

冯烈听罢这番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就依刘爱卿的意思办吧,此事交户部议处,务必要將賑灾的粮食发到真正受灾的灾民手中,若是出现谎报灾情,或者借著賑灾之名中饱私囊,甚至另有图谋的,必定要严惩不贷!”

刘犇见状,当即便开口道:“臣遵旨!”

当著群臣的面,冯烈还宣布了一道旨意,从即日起大乾削减赋税一半,以利於各州县百姓休养生息。

对此,百官自然是齐呼皇上圣明。

待群臣散去,冯烈单独將镇国公兼户部尚书刘犇给留了下来。

看著自己这位昔日的老部將,他目光闪动的缓缓开口:“你跟朕说说,咱们大乾国库里如今是个什么家底?”

刘犇闻言,脸色有些为难的道:“不瞒陛下,臣清点了一番之后,眼下国库里只有七十多万两银子,黄金也就三万多两,其余珠宝玉器折合现银的话也就二十万两左右。”

冯烈听罢这番话,苦笑一声道:“也就是说,朕这个皇帝国库之中也就一百多万两银子,如今汾安据说闹了水灾,要是按照汾安递上来的摺子拿出賑灾的银子来,国库也就基本上空了。”

刘犇一听这话,连忙自我检討道:“此事是臣的失职。”

冯烈闻言,冲他摆了摆手道:“你刚刚上任,这国库空虚又不是你的过错,要怪也只能怪前梁的皇帝挥霍无度,太过败家。不过,眼下最紧要的却並非国库空虚这件事,而是汾安的灾情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冯烈便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的看著眼前这位户部尚书。

刘犇见状,也没有犹豫,直接接过了对方的话头:“依臣看来,汾阳的灾情很可能是一桩子虚乌有的事情,或者说灾情肯定没有奏摺里面说的那么严重,汾安王此举是想向朝廷打秋风,或许,这是他起兵谋反的一个藉口也说不定。”

冯烈闻言,笑了笑道:“不管他是何目的,既然朝堂之上已经议了,那么,这个灾咱们就得去賑,不过,却不能隨便派个人过去,依朕看来,有个人选比较合適,只是目前这个人不在朝堂,得先给他一个名头才行。”

刘犇一听这话,连忙开口道:“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冯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前梁京营节度使王子腾这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此人虽是前梁武勛扶植起来的,但应该有些才干,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个位子上待这么些年,此次去汾安賑灾,你们户部只需派个郎中过去,至於如何賑,都让这个王子腾来做主,总之,户部最多只出十万两银子,別的让他想办法。”

刘犇听罢这番话,眉头轻轻皱了皱道:“可是,此人如今並无官职,而且不在户部,这该如何是好?”

冯烈见状,笑了笑道:“他在前梁本是京营节度使,也就是正三品,如今让他以钦差的身份前去賑灾,不行的话就在户部给他掛个右侍郎吧,若是这趟差事办好了,就让他干著,若是办砸了……”

说到这里,冯烈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

刘犇见此情形,哪里还不明白,当即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皇上圣明,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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