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只出了一剑。

剑光如青泓倾泻。

不动时似春水静深。

动时却如雷霆骤落。

好冷的剑气!

好利的剑意!

萧铸心念电转,足尖猛点——

身形忽如鬼魅一闪。

竟是“螺旋九影”!

再现身时,人已在两丈开外。

九残剑仍横挡身前。

只因沈浪这一剑,剑气所至竟远超形跡所及——

大地竟被斩开一道裂痕!

如抽刀断水,痕过无痕。

沈浪不过轻描淡写出一剑。

却已摧枯拉朽。

只这一剑。

满场群雄尽皆失色。

江湖比试,本该有招有式、有进有退。

谁知沈浪却不讲这规矩。

他面上还带著那抹温和笑意。

笑意未散。

剑已出手。

人仍是那个人。

剑出之时,却如杀神临世。

最令人心惊的,不只是他笑中藏剑。

而是这一剑——

已高至无人可想、无人可测之境。

武林神话。

终究是神话。

地上有一双眼睛。

上官金虹的眼睛。

血已冷,命將尽。

眼皮重如千斤闸。

可他偏不闭眼。

他看见了那一剑。

沈浪的那一剑。

石破天惊。

也劈开了他心中最后一点执念。

原来差距……

竟是如此。

不是毫釐。

是天渊。

他一生爭强、算计、不甘。

此刻尽数坍毁於一剑之间。

天机老人也在看。

他是兵器谱第一。

他比沈浪年长三十岁。

他曾以为——

他与沈浪,境界相仿。

所差不过年华:

他气血已衰,沈浪正值鼎盛。

可今日这一剑劈落——

他忽然懂了。

沈浪凭藉充沛的气血,能將这一境界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这份实力,是他如今力所不能及的。

原来,他这兵器谱第一的名头,竟掺杂了这么多水分。

在场的郭嵩阳、阿飞、荆无命等用剑好手,只觉喉间发紧,口乾舌燥

郭嵩阳的喉结动了动。

阿飞抿紧了唇。

荆无命一言不发,目光却已凝如铁石。

他们都看见了那一剑。

沈浪只出了一剑。

轻。

飘。

柔。

却一剑斩风断气、直逼人心。

这已不是剑法。

是天道。

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境界。

郭嵩阳脸色发白,指节捏得青白。

他练剑四十年,竟练不出这一剑的三分神韵。

阿飞的手无声握紧。

他快,他狠,他一剑封喉。

可沈浪这一剑——

根本不快,也不狠。

却让他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寒意。

一种无法企及的远。

荆无命眉头锁死。

他在心中一遍遍回演那一剑的轨跡、角度、发力。

却像捕风、捉影、捞月。

什么也抓不住。

原来剑,可以这样用。

原来他们与沈浪之间——

隔的不是山,不是海。

是一整片苍穹。

一生练剑,或许终此一生……

也触不到那片衣角。

难以望其项背,更別说抵达那样的境界了。

萧铸长笑。

笑声中带著血性与战意。

“好一个武林神话——!你来接我一剑!!”

九残剑倏然轻抖。

剑气竟化作春风——

温软。

绵长。

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以招胜。

以势压人。

眾人眼繚乱,惊呼未定。

沈浪却只微微一笑:

“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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