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嵩阳铁剑,银戟温侯
林铃铃忽然开口。
“奇怪。”
“真的很奇怪。”
“为什么小姐不要爱她的人,却偏要选那个玩她的人?”
萧铸淡淡一笑。
“这世上奇怪的事,本就很多。”
“就像前方那两个人——”
“明明可以好好活著,却偏偏要决斗。”
“既要决斗,却迟迟不动手。”
林铃铃望去。
远处空空荡荡。
林铃铃道:“哪里有人?为何我什么也没看到?”
萧铸的目光却已穿过风与尘沙。
萧铸凭藉林铃铃手中的怜宝剑声名愈发响亮,他对怜宝鑑所蕴含的各种技艺也变得愈发精深。
如果说《九阴真经》是武功的百科全书,
那么这怜宝鑑,简直就是各门技艺的百科全书,
其中有一式,名曰“千里眼”。
並非真能望穿千里,
但却足以让他,比这世上大多数人——
看得更远、更清醒。
他举步。
林铃铃紧隨其后。
前方。
两个人。
一个黑。
黑衣,黑袍,黑鞋,黑袜。
连背后的长剑,也漆黑如墨。
仿佛他整个人,就是从黑夜中剪下的一片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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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
白袍如雪,纤尘不染。
一身白衣平整得像冰湖镜面,没有一丝褶皱。
像是刚从一场很旧很旧的梦里走出来,
一黑。
一白。
两个极端。
纷飞的落叶之间。
他们已对峙良久。
像两座沉默的山,谁也不愿先动。
黑衣人终於冷冷开口:“我们似乎许久未见,久到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白衣人淡淡回应:“我是死了。”
“死了十年。”
“是这只手——”
“又將我拉回人间。”
他缓缓抬手。
一只极纤细、极苍白的手。
可其中几根手指,却隱隱泛著冷光。
那不是人的手指。
那是金属。
冰冷、精密,却比血肉更似拥有生命。
白衣人接著说道:“我手中这金,乃是东方玄金。可惜百晓生不在这里,若他在,我倒想问问他,我这只手算不算兵器?要是算的话,我又能排行第几?是否有资格进入前三?”
就在这时,
噠。
噠。
噠。
脚步声响起。
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却像踩在人心跳的间隙。
黑衣人与白衣人,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周身五丈內的气机,早已锁死。
落叶。飞尘。
甚至一只蚂蚁的爬行。
都休想逃过他们的感知。
但现在。
一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大活人。
就这么走了进来。
走到如此之近。
他们才惊觉。
这不可能。
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可能的事。
偏偏会发生。
两人霍然转头。
看见一个人。
萧铸。
他走得很慢。
气度却已非凡。
深不可测,像海。
像雾。
像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
尤其在他身后。
一具玄墨剑匣。
宽、厚、沉。
静默地伏著,却似有生命在內部呼吸。
仿佛关著一头洪荒中的兽,隨时欲破匣而出,饮血噬魂。
能这样走入他们的气场……
只有一个解释:
他的境界,已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境地。
但更奇怪的,是他身后的女子。
武功低微。
一眼便可看穿。
可她手中握著的剑,却不同凡响。
巧妙地裹住了她的存在。
帮她隱匿了气息。
萧铸的目光已落在白衣人身上。
直如剑。
萧铸道:“你是吕凤先?”
吕凤先道:“是。”
萧铸的声音很淡,却像刀锋划开寂静。
“你太信百晓生。”
“他的眼光……从来都不怎么样。”
吕凤先沉默片刻。
吕凤先道:“是吗?”
萧铸道:“是。”
这白衣人,正是银戟温侯。
兵器谱上,第五。
一桿方天画戟,曾挑破多少英雄梦。
能上百晓生兵器谱第五,本就是无数人一生难及的荣耀。
但他却毁了戟。
只因为太高傲。
高傲的人,本就不容自己只排第五。
於是他练就了一只更可怕的手。
一只不属於人间的金属之手。
黑衣人忽然抬头。
目光如剑。
黑衣人道:“你是铸剑楼楼主,萧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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