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荆无命、郭嵩阳、吕凤先……

甚至龙小云。

有名有姓的男人,几无漏网。

若她身染恶疾,只怕半个武林都要凋零。

萧铸声冷如铁:“我要三把刀。”

林仙儿道:“怎样的刀?”

萧铸道:“第一把是形如圆月的弯刀。”

林仙儿道:“那第二把呢?”

萧铸道:“那是一把受到诅咒的黑刀。”

林仙儿道:“第三把刀只怕也是不凡。”

萧铸道:“不错。”

林仙儿道:“愿闻其详。”

萧铸道:“第三把,是割鹿刀。”

萧铸语锋一转,如剑出鞘:

“记住。”

“下次见我,须有此三刀消息。”

“否则莫怪我辣手摧。”

林仙儿道:“当真绝不留情?”

萧铸道:“绝不留情。”

林仙儿闻言,身子忍不住一颤。

林仙儿身影已远。

那三把刀的名號,她似曾听闻,却又模糊。

可她不敢多留,更不敢问。

唯有带著满心恐惧,踉蹌离去。

萧铸正欲举步登楼。

脚步却陡然一顿。

萧铸道:“李探既至,何不喝一杯?”

语声未落,一道人影已飘然而至。

如叶落无声,如风过无痕。

正是李寻欢。

他的轻功,本就是武林一绝。

李寻欢站定,目光如酒般醇而沉。

李寻欢道:“我確是个酒徒。但不知你这杯酒——该不该喝。”

他细细打量萧铸。

乱发黑袍,不掩其俊。

若换白衣,稍整仪容,必是翩翩公子。

即便如今这般模样,也自有一派气度。

萧铸轻笑道:“不知该不该喝?看来你看到不少。”

李寻欢道:“不多。”

萧铸道:“不多是多少。”

李寻欢道:“青衣人来时,我恰也在。你说的话——有理。铸剑师,乃至男子,確不该近杂质之物。只是那般直言……未免太伤女子心肠。”

萧铸道:“李探这是在怜香惜玉?”

李寻欢苦笑道:“她那样的女子,背后想必有段悽惨故事。总叫人觉得……终究是可怜的。”

萧铸道:“李寻欢……果然还是李寻欢。这店中確还有未启的好酒,无毒。”

李寻欢此人,本就极怪。

有人恨他入骨,说他让爱、送家业,是千古罕有的人,足以气死祖宗。

也有人敬他如月,说他重情重义,心怀苍生,只愿与他为友。

或许,心底也盼著他能赠自己些什么。

此刻李寻欢已安然落座,拍开一坛酒。

酒香四溢,他深深一嗅,面露欣然。

可若细看,他眉宇之间始终凝著一片散不去的阴翳。

萧铸知道。

那片阴翳,名叫林诗音。

三碗酒尽,

李寻欢终道: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萧铸道:“说。”

李寻欢目光沉静,望定萧铸。

李寻欢道:“方才见你出手,虽只一瞬但你手中这柄剑,若列兵器谱,可入前五。”

他语声微顿,又道:“以你武功修为、铸剑之技,本可逍遥度日,造福武林。为何还要如此……执著於铸剑?一生能得一好剑,已是难得。何苦再求更多?”

他心中隱约有感:

萧铸这般求剑若渴,只怕將来武林之中——

风雨难休,血浪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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