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犯了错,他不会打我,不会骂我,但他惩罚我,让我打扫整艘船甲板,在他眼中这是有意义的事情,比起让我经受皮肉之苦更有价值。”

“你能想像吗,哈哈...当时的我,可能才5岁?6岁?就要打扫他的大船,而他手下的水手只能在旁边看著我,不被允许帮助我,或者和我聊天。

“小小的我在那里吃力地打扫,从白天到晚上。母亲会来帮我,父亲一开始让她回去,但最终拗不过母亲,也没有阻止她。他一不在,他的水手就偷偷帮我一起干活。”

“后来,我长大了。他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海军交给他的事物越来越多。直到母亲的葬礼,他也没能来参加。”

说到这里,因斯的声音突然哽住,长舒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母亲死於一场意外,她去看望父亲,但船遇到风暴,沉没了,最后...”

“风暴之主没能拯救她....即便她是那样虔诚的信徒...”

“那个时候,父亲还在进行那该死的任务!”

因斯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但隨后他又猛然捂著脑袋。

“我...我有些不记得了...”

“但我从海军学院毕业后,就收到了海军的邀请,还有父亲的死讯...”

“特蕾姆沉船事件...他是当时的大副...”

“但那个事件在发生之后,任何有关於他的信息都没能留下。”

“我想知道,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国和教会到底让他们去找什么?”

说到这里,因斯的双眼锐利起来:“所以我加入了教会,我发誓我一定要弄明白当时的一切真相。”

“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显然,这位冷静的『惩罚者』其实內心充满著挣扎与痛苦,但他必须將它们压在心底,將它们作为燃料,驱使著自己不断向前。

隨后,因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激动,飞快地调整了情绪:“你的父亲呢,因斯?”

索伦回顾著脑海中的记忆,像是体验了一遍別人的人生。

“我父亲是个少说多做的人,他很喜欢船,过去常常和我说一些在当时十分先进甚至超前的技术。”

“他是特蕾姆沉船事件时的水手......”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先生们,可以去收拾收拾行李了。”

“我们即將靠岸。”

老哈德此时悠閒地走了进来。

索伦看向船长室窗外,的確已经能看到陆地的影子了。

两人默契地停下了话题,索伦的目光扫过船长室敞开的房门,走廊上不时传来船员匆忙的脚步声,显然现在显然不是继续深入討论那些隱秘的合適场所。

“因斯先生。”索伦突然话锋一转,语气轻快地问道,“那火腿浓汤盅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美味吗?”

因斯微微一愣,隨即会意地勾起嘴角:“当然,那可是庞贝城的招牌美食。”

“那我可得去尝尝了。”索伦的目光扫过老哈德,“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去?”

老哈德叼著菸斗,眼中闪过一丝嚮往:“哈哈,那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因斯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静:“自然欢迎,不过近期恐怕不行,教会那边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

索伦会意地点点头,刻意加重了某个词的语气:“等您有空了,记得通知『那位』,祂会转达给我的。”

因斯一愣,隨后郑重点头。

三人结束了这场閒谈,隨后一同离开了船长室。

因斯先生的晋升,还有白珍珠號事件的后续处理工作,看来这都需要上不少时间处理,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与自己见面。

但这也正好,自己也需要处理一些“昏迷”遗留下来的破事。

两人沿著阶梯向下走去,即將在中层分道扬鑣时,因斯突然贴近索伦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除了教会,还有一方势力会找上你。”

索伦脚步微顿:“谁?”

“王国的人。”

“王国的秘密警察——白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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