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拉开自己桌子的抽屉,桌肚里空无一物,仅仅只有一张陈旧褪色的占星卡牌和一张崭新的船票,毕竟多余的东西都被他典当成钱了,他现在这个状態自然也不可能去图书馆工作,没工作哪来的收入呢。
这张船票和这张老旧的占星卡牌也承载著他最后的希望,不然在昏迷时间来到24小时前,恐怕他就得先饿死。
而一切的机遇则发生在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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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色寂静无声,整个威森堡已经沉睡了过去。
索伦抱著两袋特价的麵包,焦急地往家中赶,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即將打烊的麵包房抢来的,要知道这些半价食物的对手可是那些疯狂的老头老太。
面对如此来之不易的口粮,他可不想昏在大街上后失去他们,毕竟现在距离自己昏迷的预警时间已经不长了。
“想要占卜吗?”
突然在一旁,一阵银铃般的女声叫住了他,女人的声音十分好听,优雅而又舒缓,那语气像是母亲在睡前为孩子讲述床边故事,让人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索伦扭头看去,低矮帐篷中坐著一位头戴纱帽,身著黑裙的女人,她的脸被低垂的帽檐遮挡起来。
“不必了。”
索伦此刻没有心情也没有閒钱去做占卜,一心焦急只想著回家。
“客人...您似乎有著解决不了的问题。”
索伦没有停下脚步,不屑地反问道。
“是啊,难道你能帮我解决吗?”
“也许可以...”
这句话让索伦驻足在了原地,他抱著麵包,面朝女人上下打量起来。
但那女人只是笑笑。
“你是医生?能治好我?”
“不,当然不,客人。我並不是医师,我只是命运的观察者,只能窥探微小的一角,但无法改变它,能够改变人们命运的只有他们自己。”
女人熟练地切洗著她那副看上去使用很久的占星卡组,隨后將三张牌放在自己的面前。
索伦愣了愣有些失神,这与穿越前地球上的塔罗牌倒是类似,但上面的图案以及图案上的名字则完全不同,隨后他在记忆中找寻著眼前这种占卜的信息。
占星术。
同样是这个世界神秘的一面,它们与炼金术,招魂术等等这些东西一样,不被科学承认却有一些巧合般的成功。
这些在民间被统称为神秘学。
占星术是其中最为广泛的一种,而常见的占星术有两种,一种较为简单,就是索伦眼前这种利用相应的占星卡牌进行占卜和解读的,而另一种则是直接解读夜空中的星象。
两种方式都没什么科学根据,但诸多迷信的人群还是愿意去相信他们的结果。
女人慢慢翻开自己面前的三张卡牌。
“隱者,魔鬼,白月。客人,命运已经向我揭示了,您无需去担心您的问题,让一切归於星空的排列。虽然我並不知晓困扰您的问题具体是什么,但是命运允许我告诉您,那並不是诅咒或是疾病,相反那是属於您的...您的某些东西...真是奇妙啊......无法被任何事物改变的力量。”
说到这里,女子顿了顿,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哪怕是神明也改变不了。”
索伦不禁发笑,自己的確喜欢不起来这种神棍的谜语人发言。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哈哈...”女子突然笑了起来,“客人,您还是没有明白,它是什么並不重要,它......”
“它怎么了?”
索伦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但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索伦的视线从眼前的三张占星卡牌上移开。
索伦看著眼前的女人,却发现对方正死死盯著夜空,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隨后她的四肢也开始一同抽搐起来,但那被纱帽遮挡的面庞之下,却始终掛著一抹笑容,竟看上去有些渗人。
下一秒,那渗人的抖动停止了,女人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听见她话锋一转。
“客人,您的未来在黑暗的迷雾之中,与未知的恐惧作伴,但这其中尚存著希望,只不过这希望与毁灭共存,怎么样想要听听嘛?”
听到这里,见到这种种异样,索伦反倒来了兴趣,如果刚刚的一切都是表演,那他也只能夸讚眼前这个女人的演技了。
將麵包放在一旁,索伦坐了下来。
“命运在几周前已经向我揭示,您今天將会到来,而我將给您启示。”
“什么启示?”
“四天后,登上晚上18点的客船,白珍珠號,那里有您想要的答案。但我要提醒您,客人,您的希望始终与毁灭共存,能否摆脱现在的命运,决定权在您自己的手中。”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突然愣住,轻笑道。
“不,客人,这一切都只是命运的一环。无论是您还是我,但还是谢谢您,让我看到了比星空还要精彩的事物,那我以个人的名义来祝福您的前程吧。”
隨后女子再次將三张卡牌背面朝上,推到索伦面前,让他选走一张。
索伦挑选了中间的一张,卡牌隨后被翻开。
星星布满夜空,而在夜空之下是一座闪烁著亮光的灯塔。
“灯塔牌,寓意著未知中的希望。”
“感谢您,我的客人,您的命运之线已经出现,虽不知它连接著什么,但道路已经打开,希望灯塔能为您照亮道路。”
女人让索伦带走这张卡牌,也许到了命定之时,它会帮他一把。
而当索伦再一次回头时,那低矮帐篷和那个奇异的女人都已经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
总比等死强。
索伦趁当天还清醒的时候,果断买下了船票。
也许真的是命运的安排,那艘客船开船的时间正好是索伦还清醒的时候。
他现在一天中的时间已经被这种病症挤压到几乎没有,满打满算只有6个小时左右的活动时间,算上为自己提前昏迷准备的时间,连六个小时都没有。
好在昏迷有一定的规律,最初索伦昏迷的时间是凌晨的0点整,而隨著时间的推移,最初的昏迷时间开始不断向前推进,时至今日已经来到了21:59:34,而醒来的时间也在不断向后推移,来到了第二天的15:34:02。
看著桌子上的机械座钟吱呀作响,索伦將船票和卡牌塞入口袋中,关闭了煤气灯,拿起床上早已理好的行李,隨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孤注一掷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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