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温侯再临
吕布醒来,大口喘著气。
眼前臥著一个温软雪白的女子,曲线不似中原女子那般柔软纤细,带著边塞女子英挺坚韧的弧线。
竟是妻子严氏!
只是肌肤光洁,面目比记忆里年轻了许多,约莫二十来岁。
他分明记得自己在白门楼身死,怎么会在自家榻上醒来?
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可那景象是那样真实。
丁原的血溅在脸上,温热粘稠的感觉,记忆犹新;
貂蝉委屈求全的眼泪,痛彻心扉;
白门楼被縊死时的窒息、血液上头的憋涨,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绝不是梦。
难道我重生了?
他伸手抚摸妻子光滑的脊背,温暖又细腻,是那样真实。
他终於相信,自己活过来了。
妻子严氏睫毛微颤,从睡梦中醒来。
见吕布脸上、脖子上掛满大颗大颗的汗珠,连忙关切地问:“夫君,可是身子不適?”
吕布摇摇头,动情地將妻子抱在怀里。
严氏察觉到他身躯肌肉绷紧,甚至微微颤抖,又问:“莫不是做了噩梦?”
“对,”吕布声音发哑,“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中,我兵败被杀,失去了你,失去一切……”
他把头深深埋在严氏颈间,嗅著她的发香,双臂用力將她紧紧抱住,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这久违的、令人心安的温暖,像一剂良药,令他饱经风霜的灵魂,重新变得安稳。
严氏轻轻伸展玉臂,环住吕布的头,指尖抚摸著他粗硬的头髮,柔声说:
“没事了,梦都是反的,醒来就没事了。”
夫君在外是勇冠三军的并州飞將,可在两人这般私密相处时,有时却像个九尺高的孩子,需要安慰。
有时候比四岁的女儿还要粘人。
严氏早习惯了他这模样,指尖顺著他的发缝轻梳。
吕布紧绷的身体缓缓放鬆。
两个人交颈而眠。
不久,天亮了,秋日初阳照入房间,一片清明。
严氏轻轻摇了摇吕布的肩膀:“夫君,天亮了,你该去巡营了。”
吕布把脸埋在严氏柔软的怀里,蹭了又蹭,用粗重含糊的声音道:
“巡什么营,我以后就守著你们娘俩,哪也不去。”
严氏笑了,夫君又闹小孩子脾气,哄道:“又说浑话。”
严氏拍了拍他宽厚的背,柔声道:“董卓仗著救驾有功,要废黜。
丁使君跟他针锋相对,都快打起来了,并州军这时候离不得人。
你是丁使君倚重的主簿,不去巡营怎么行?”
吕布冷笑。
打起来?
不会。
丁原这老狐狸,反对董卓,不过是想从朝堂攫取最大利益。
前世,他若真有匡扶汉室之心,敢让自己率领并州狼骑跟董卓放手一搏。
自己便跟著他建功立业去了。
何致刺杀他投靠董卓?
落个弒主的恶名。
想起此事,吕布刚刚被抚平的心气,顿时烦躁不已。
“斗斗斗!他们这群王公大臣就知道爭权夺势,天天斗来斗去,把朝廷都蛀空了,都死了才好嘞!”
“你怎么说话呢!”严氏的声音厉了些。
“丁使君是你的举主,没他哪有你今日?人前人后都得存著敬重。
吕布撇撇嘴。
丁原徵辟他为主簿,是因为他是并州军中第一勇將。
有实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