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永福的办公室出来,典乐准备去员工浴室解决一下自己身上那股子鸡味。

兽医站属於体制部门,黄城这个还是试点,各项建筑设备还是不错的。

可大厅里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在忙。

他嘆了口气,先打消洗澡的念头,把背包往角落一扔,换上久违的白大褂,穿过人群,打算帮点忙。

印琪和另外几个医生在不同的隔间里忙得团团转,每个人面前都排著长队。

典乐没敢托大,老老实实地跟在印琪后面打下手。

他这手艺,上辈子练出来的,对付鸡鸭鹅是闭著眼睛都能开膛破肚。

可猫这东西,別说杀了,吃都没吃过。

书本上那些关於猫传腹、猫瘟的知识点,此刻在他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根本不敢直接上手诊断,生怕一开口就露了馅。

典乐只敢在旁边打打下手,干点抽血、拿药、按住不配合的猫这种杂活。

“麻烦抓稳一点,对,就这样。”

典乐正准备给一只看起来没啥精神的英短抽血,那小东西突然回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力道不大,但尖牙还是破了皮。

猫的主人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当场就叫了起来,男孩也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它平时不咬人的!”

“没事,经常的。”典乐抽出血,用球按住针眼,面不改色地把针管递给旁边的化验员大妈。

他扭头问那对情侣:“我打过疫苗,猫打过没?”

“就打了一针猫三联,还没打完。”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等它病好了,记得来把疫苗补上。”典乐很自然地推销了一句,不过他隨即反应过来,这群人吃死工资,盈利多少关他们什么事。

小情侣连连点头,答应到时候一定来打。

忙碌的间隙,印琪总算得了空,端著水杯靠过来。

印琪靠在诊疗台上,长出了一口气,她扭头看向典乐:“下马石村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零新增,零死亡,已经解封了。”典乐简要地匯报了一下情况。

印琪听完,眼睛一亮,真心佩服道:“真厉害,刚去就能处理这么棘手的情况,那么快就控制住了,潘老师果然没看错人。”

她这一通夸,反而让典乐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只是运气好,仗著上辈子的经验和一点教科书上的案例,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傍晚。

墙上的掛钟时针指向五点半,兽医站里的老医生,齐刷刷地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把剩下的患猫拒绝了,准时下班。

典乐和印琪原本就要处理完了,突然后头排队的人又变多了。

典乐看著他们瀟洒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羡慕。

这大概就是铁饭碗吧,到点下班,雷打不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加入进去。

又过了半小时,印琪总算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累死了,走,请你吃饭,感谢你今天准备休息还来帮忙。”

典乐一听,心里乐开了。

他觉得,怎么也得是个大馆子吧。

毕竟是印琪就算年轻也是公务员,而公务员请客,而且在2004年,大家对公职人员的消费能力,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美好的想像。

结果,印琪领著他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了一家连招牌都发黑的苍蝇馆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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