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君

无限最先上船，重明和鹿野跟上，夏诗越跟在最后。

不见夏诗越施展什么手段，小船缓缓前行，行驶在染上几分绿意的河水中。

重明抬首望天，不同於外界的蓝天，灵质空间內的天空是一片无暇的白色。

可能是蓝溪镇的居民搬出去以后，老君便不愿耗费心力在维持在这天色之上。

隨著小船前行，更多的绿意映入眼帘，各种藤蔓类植物爬满屋顶和墙壁。

昔年热闹漂亮的城镇，如今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荒凉。

小船一路前行，划过城门的门洞，灵质空间常规的白色不见，换上一片不可视物的黑暗。

似是空间变化，再见到景色的时候，已是一片夜色。

没有月亮，只有漫天的繁星。

气氛不知不觉有了些许变化。

是因为感受到这里曾经的回忆吗？

一片静謐之中。

“嗯？”

鹿野露出不解的神情。

天色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快？

夏诗越似乎偏爱顏色好的，见女孩不明，解释道：“这兰溪镇乃是老君的灵智空间，內里的一切，包括昼夜都由老君自行控制，这星夜湖便是被老君固定在夜色之中”。

鹿野恍然，原来如此。

重明知晓的则更多些，昔年老君曾与清凝仙子同游此处，放起灯。

彼时还是幼年的清凝仙子曾感嘆一句：如果一直是晚上就好了。

后来清凝仙子被那伽带走，留下的老君只能以这些曾经的记忆寄託思念。

很快，两座石雕显现，透过石雕间的空隙，一座小山若隱若现。

那便是君山了，老君便住在山顶的君阁之中。

不过，重明和鹿野的目光却同时被那两座石雕吸引。

“这是借火岩，说是雕刻的清凝仙子与老君邂逅的故事”。

夏掌柜的声音带著几分玩味，那双碧瞳中却透著思念。

清凝，真的许久不见了……

鹿野看著那石雕上风度翩然的老君和仙姿绰约的清凝仙子，目光一时有些失神。

是在心中感慨二人间的浪漫吗？

重明则是回忆起看过的原著。

虽然是一个有些悲伤的故事，但重明还是忍不住吐槽，记忆真的是会美化的。

昔年清凝仙子与老君初遇时，哪有这般配一脸的感觉，没有把火把懟在老君脸上，都是小清凝双手控制的结果。

还有老君雕像手腕搭著的地方，刻著篆书的『借个火』三字。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中间的『个』字右侧部分，像是个笑脸。

是老君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吗？

“小姑娘，借个火”。

虽然不曾亲眼见证，但彼时那般相遇，应该是老君和清凝仙子心中最珍贵的回忆吧……

小船没有因为重明和鹿野的泛滥的心绪停止，穿过借火岩，君山已然近在眼前。

没有停留，一路上山，经过几颗怪松，君阁到了。

君阁门前，一位蓝发蓝袍，头戴抹额，耳垂掛著悬空圆盘的俊美年轻男子已经等在那里。

正是老君。

不是后来动画中见到的圣诞树般的顽童形象，重明还有些不適应。

毕竟，那句声音是可以变得么么噠，听过之后总是在耳边挥之不去。

莫名的，那老顽童般的老君更让重明感觉到几分亲切。

现在这般风度翩翩，宛如在世謫仙的老君，虽然更加帅气，但那双不知藏了多少心事的眸子里，即便带著笑意，还是让人觉得凭空多了几分距离。

重明忽地心中暗笑一声，在世謫仙？

这应该是老君被黑的最惨的一次吧？

毕竟，如今的老君，已经是神了啊……

“无限，难得你来我这啊”。

不是听过的沧桑声线，清朗，平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老君確实没说错，声音是可以变得……

无限脸上也是难得的笑容，拱手抱拳一礼。

“老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