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衣妖道
刀疤脸懒得听他解释,只吐出一个字。
“是!”
军士们立刻散开,两人衝进后厨,两人衝上楼梯,剩下的人开始在院子里翻箱倒柜。
“官爷,官爷!”
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双手递过去。
“这点孝敬,不成敬意。各位官爷喝杯茶,暖暖身子……”
刀疤脸看都没看钱袋一眼。
旁边一个军士却伸手接了过去,在手里掂了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钱,我们收下。”
那军士把钱袋塞进怀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人,我们照样要查。公然贿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来人,把他扣下!”
两个军士立刻上前,將掌柜的手臂反剪,用麻绳捆了。
“冤枉啊!官爷!”
掌柜的哀嚎起来。
刀疤脸不为所动,目光扫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柴房门口。
“那里,去看看。”
一个军士领命,提著刀,朝著柴房走来。
陈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拼命把身体往稻草堆更深处挤。
军士走到门口,往里探头看了一眼。
柴房里太黑,他看不真切。
他皱了皱眉,抬脚踹了一下门口的柴火垛。
“哗啦”一声,木柴滚了一地。
他觉得不保险,拔出腰间的朴刀,对著那高高的稻草堆,狠狠刺了进去。
“噗。”
刀尖入草,声音沉闷。
陈阳感觉一道冰冷的杀气贴著他的头皮滑了过去。
刀锋离他的太阳穴,不足一寸。
只要他刚才再往外挪动分毫,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叮!】
【闪避+1】
【闪避:2】
脑海里的声音冰冷,却让他確认自己还活著。
“怎么样?”
院子里的刀疤脸问道。
“头儿,没人。”
军士拔出刀,在空中甩了甩,將沾上的草屑抖掉。
“奇了怪了。”
刀疤脸自言自语。
“那妖道中了我的『破罡箭』,真气涣散,五臟受损,按理说跑不了这么远。”
另一个军士凑过来说:“头儿,会不会是咱们看错了?江海城这么大,她隨便钻个耗子洞,咱们也难找。”
“一个练气一层的小角色,也敢在城里引动天时,降下这场大雪,简直是找死。”
“行了。”
刀疤脸似乎没了耐心,“这福满楼看著也不像能藏人的地方。
收队!上报指挥使衙门,就说钦犯已经逃出城外,让城防营的人多盯著点。”
“是!”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院子里的火把光亮迅速远去,只留下被捆在地上的掌柜,和一片狼藉。
他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確认那些军士真的走了,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要死一次了。
他从那些军士的对话里,听出了些门道。
他们在追一个女人,一个会法术的“妖妇”,似乎还是个练气一层的大能。
前些日子那场反常的十月大雪,八成也跟她有关。
劫后余生的鬆快感,让他想换个姿势。
腰腹刚一发力,身下那团温软,也跟著颤了一下。
陈阳的身体僵住。
他把头埋进稻草,耳朵贴著乾枯的草梗。
身下有活物。
心里没底,他將腰腹往下又沉了沉。
加了点力气,顶了顶。
“嗯……”
一声极轻的鼻音,贴著他的肚皮传上来,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颤。
陈阳再次僵住。
这柴房里,还有个人。
他停了呼吸,全身的皮肉都绷紧了。
那动静很近,就在他身下,被稻草和他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
他不动,身下的人也不动。
稻草堆里,死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陈阳的腰背开始发酸,不挪不行了。
他將重心,一点一点地,往左侧平移。
“別……”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气若游丝。
“……动。”
她顿了一下,声音里带著压抑的喘。
“你……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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