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显然也看到了虞昕三人,口里呼喊著什么,沿著小溪向下跑来。
是角部落来袭么?
虞昕三人毫不迟疑,拋下那些石块,飞快的沿著来时的路,向回跑去。
远处那五人见他们跑,也跟著追跑起来,口中大声呼喝。
听不清喊的什么。
“羆、駟,我们不能冒然將他们引回去。”狂奔的路上,虞昕边跑边提醒后面两人。
“那该如何?”駟和羆问。
“咱们分开跑,駟,你跑的快;赶紧从小路回去通知老祖母他们有敌袭。”
虞昕说著,又拦住羆:“羆,你跟我一起,咱们从山坡上朝下扔石头打他们,领著他们往另一边绕。”
“唯!”羆没有迟疑。
駟也没有迟疑。
他们的父亲都说过,对待『天子』,要以仆事之。
駟继续向部落方向飞速跑去,这里距离苴部落並不远,就在下游三四百米。
虞昕和羆两人则继续沿著山坡,钻灌木丛和雪堆朝坡上跑。
边跑边叫,那些人果然被吸引,都跟著虞昕和壮的方向来。
他们都是成人,且与伯他们一样身手敏捷,且彪悍善战,一个个就算是上坡,也跑的飞快。
很快,就把距离从百多米拉近,渐渐拉近到十多米。
虞昕累的气喘如牛,头晕脑胀;全靠羆拖著往上跑。
羆一手拖著虞昕,一手还不断从地上捡雪块、泥巴朝坡下扔。
扔得极准,每一块雪团,都精准的砸在那些人身上或者附近。
不过並没有什么伤害。
那些人里,首的那个身披狼绒的汉子哈哈大笑:“小儿辈若都桀驁如此,苴家后辈有人矣。”
虞昕听他言语表情,似乎不像是有恶意,心头鬆了口气。
但还是不敢停顿,继续跟著羆往上跑,但还没跑几步。
上面的几团灌木丛一阵晃动,两个身披草羽衣的汉子,一左、一右,从里面钻出。
原来对方是七个人,另有两人作为『哨』,早已经从两侧绕行,摸到了山坡顶上。
羆大骇,拉著虞昕掉头往回跑,然而下面五人每人之间间隔七八步,也已经包夹过来。
“入吾彀中,还不束手?”为首那狼绒汉子摸著頜下髭髯轻笑,炯炯有神的双眸露出玩味。
“昕快走!”羆挥舞拳头,大叫著衝上去,被那髭鬚壮硕汉子一把揪住,不顾羆的尖叫挣扎,將羆提溜起来,边笑边拍羆的屁股。
虞昕没有动,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逃不了的,应避免激怒对方。
羆见此,也停止了挣扎,哇哇的哭了起来。
“啊哈哈哈…”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那首领把羆给放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人放下羆,坐在地上问。
追逃虞昕和羆一路,他们显然也是有些疲惫。
这话应该我问您吧?虞昕反问,说罢,还是告诉他们自己是苴部落出来採集的少年。
首领模样的人说:“你阿耶是谁?”
“伯。”虞昕没有隱瞒,老实交待。
几人闻言,都相顾一笑,神色肉眼可见的缓和许多,为首那人抱了抱手,拇指向上,八指交合,似乎是一种礼仪,並说:“某名凃,岩氏獾姓,可称某獾凃。”
“獾凃?你是獾家的?”羆惊叫,紧绷的身子放鬆不少。
獾部落,就是小溪上游的那个部落。
和苴部落同是岩氏,以往有过一些交流。
“若是角氏,汝辈焉能与某笑语相谈?”獾凃轻笑。
若是角部落的人,虞昕俩人现在不是被打死了,也得被捆起来了;怎么可能还能这样笑呵呵坐在一起说话。
“茹伯尚健否?”獾凃问。
“阿耶很好,昨日击杀老豕,凃认识阿耶么?”虞昕赶紧攀关係。
獾部落人闻言,都惊了一惊。
“嗯,早闻其梟勇,恨未谋面。”凃仰头大笑,说著摸了摸羆的脑袋,说:“此子甚驁,异日必熊羆之士。”
梟鸟,是岩氏部落喜欢捉的一种禽类,某些方面又指狡诈、凶狠。
羆甩开脑袋,躲开凃的粗糙大手,昂著头说:“某便名羆,你待如何?”
惹得獾部落其余人都大笑。
凃告诉虞昕和羆两人,让他们不用害怕,他们仅是路过这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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