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昕再次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低矮潮湿的岩洞。

洞外寒风呼啸,宽不足十米;约莫七八米深的幽暗岩洞中,蜷缩著十多个浑身毛髮旺盛,裹著简陋兽皮的人围著一堆灰烬,嘰里咕嚕说著话。

潮湿、寒冷不断在侵蚀著虞昕现在这具幼小的身躯,他的心也跟著彻底凉了下来:“这不是梦,我真的重生到了原始时代…”

前世,虞昕在早起上班途中不幸撞了大运,被飞驰的货车碾过;失去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寒风呼啸,冰雪漫天的蛮荒;变成了衣不蔽体的幼年野人。

虞昕打量著自己的身体,身高约莫在一米出头,毛髮稀疏,手很小;记忆之中,自己曾渡过了八个像这样的冬天。

那应该是虚岁九岁左右的年纪。

洞外寒风刺骨,身旁的大鬍子野人伸出大手將赤裸的虞昕搂进怀抱里,用兽皮紧紧裹住他。

这是虞昕的父亲;被称作『伯』。

虞昕没有挣扎,任由父亲抱住,父亲用粗糙的脸颊紧紧贴著他。

既来之,则安之;野人就野人吧,好死不如赖活著。

以这个部落的条件;自己万一有个发烧感冒的,只怕必死无疑了。

好在现在这个躯体虽然小,却极为强壮;若是前世那个被熬夜爆肝掏空的身体,只怕光溜溜的来,不出两天就得死。

记忆之中,在上个冬天;部落被另一个叫角的部落袭击;死了不少人,虞昕的母亲也死在那场袭击之中。

此时,眾人都满面忧虑、甚至绝望的望著墙角那一堆灰烬,灰烬四周的石壁被烧得漆黑。

灰烬旁边,还有一个被绑著矮小瘦弱,满脸愧疚的少年女性;不断的向眾人叩首,嘴里嘰哩哇啦说著。

虞昕看著那堆火跡;勉强弄懂了。

原来,那堆灰烬是部落保存火种的地方;必须昼夜不间断的有专人看守,並保持火种燃烧。

那个被兽皮绳索绑著的瘦弱少女,就是负责看守火种的,被称作『鶥』。

由於昨夜鶥疏忽打盹;火种熄灭了。

火对部落极为重要;不仅寒冬取暖、烧炙食物,更是能在寒夜驱赶凶猛的大型野兽。

鶥闯了大祸,部落里的大人正在商量要处死她。

鶥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伯,眼神里全是对生的渴望。

在部落男性之中,虞昕的父亲伯算是年龄较大的,威望也较高,负责捕猎。

伯神色漠然,抱著虞昕,一言不发。

伯在部落里的威望虽然高,但做主的却不是伯和其他男性,而是一个头髮白,满脸皱纹的老年女性;被称作『老祖母』。

部落分工明確,男性负责捕猎。

老祖母掌握许多知识,则负责带著女性、幼年採集果实。

鶥不断向伯叩首哀求,涕泪交杂,著实令人惻隱,虞昕忍不住捏了捏父亲伯粗壮的手臂。

伯最终还是开口为她说话了。

伯说去岁部落遭遇角部落袭击,损失大量人口,现在既然已经失去火种,处死鶥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联繫寻找有火种的嶠部,跟嶠部落换取火种。

老祖母依旧盛怒未消,厉声呵斥要处死鶥,现在部落本就人口稀少,嶠部强大,要用一掌之数的孩子才能换回火种,这样下去,部落迟早会覆灭。

虞昕听得脸色微变,貌似自己圣母心泛滥,让父亲开口给鶥求情,这反而是坑了自己呀。

他已经数过了,整个部落现在共有二十六个人。

老祖母在內的三个老年;其中一个是带著羽毛的巫,另一个黝黑老者是可以熟练掌握打磨石器的工。

鶥在內的五个女性。九个自己一般的半大孩子。

以及父亲伯在內的九个壮年男丁。

记忆之中,嶠部落是个同姓的大部,实力强大,常与同姓部落交换人口。

一掌之数的小孩才能换回火种,也就是五个未成年。

伯闻言面色难看,把怀里虞昕抱的愈发紧了,显然是怕老祖母会用虞昕去换火种。

老祖母盛怒难当,下令必须將鶥处死。没人敢违逆,顿时有几个成年男性手持木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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