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短兵相接

中安堡！

位於渭州西北，好水川以南，乃是渭北边境五座堡寨其中之一。

“快！”

“上金汁！”

金汁就是烧开的粪水，浇在人身上，能把人烫的皮开肉绽，粪水之中的细菌就能轻而易举的將伤口感染。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口一旦感染，死亡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撕拉！

一桶桶滚烫的金汁往下浇，一个个原本正在攀登云梯的西夏士卒被烫的皮开肉绽，他们身上的甲冑虽然能够阻挡刀剑，但却根本阻挡不了无孔不入的金汁，纷纷痛呼著自云梯上摔下去。

土石夯成的堡寨城墙之上，一个个披甲的士卒正將民夫们送来的滚木礌石和金汁往正在攀登堡寨的西夏士卒身上招呼。

伴隨著一个个西夏士卒自云梯摔下，发出哭爹喊娘的悽厉惨叫，城外负责统兵的西夏將领的脸色也不由得变得铁青。

“这些周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像是早知道我们要来一样！”

“將军，要是周人早有准备的话，说不定不等咱们咱们攻破这座堡寨，周军的援军就先到了。”

一旁的副手急忙提醒道。

主將看著不断自云梯之上跌落的自家士兵，看著城头之上，源源不断扔下礌石滚木，倾泻金汁的周军，眼中满是不甘：“军令如山，少將军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咱们也得把中安堡给啃下来！”

“让弓箭手继续压制，你亲自带人上去！我为你擂鼓助阵！”

主將对著副將说完，便走到正在擂鼓的士卒身侧，接过士卒手中的鼓槌，亲自挥动双锤，为攻城的士卒擂鼓助阵。

想起梁乙埋下的军令，副將也只能咬著牙亲自带人冲向土堡。

“將军，不好了，贼军越来越多了！”看著源源不断加入战场的西夏將士，城头上的守军急忙通知城中主將。

“无妨，提辖早就料到了这些西夏狗会来攻打咱们，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提辖的援军马上就到了！”主將安慰著眾人道：“此番若能打退西夏人的进攻，提辖一定不会吝嗇赏赐，兄弟们，都给我加把劲儿！”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利益最能打动人心，三年时间过去，杨先的大方在手下这些人里是出了名的，往日里大家连吃饭都是飢一顿饱一顿的，可自打杨先接手边境五寨之后，虽然改了先前的规矩，要求將士们每日操练，可却让將士们能够吃饱饭，而且每天都有油水，三天就能吃上一顿肉，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的响钱，更是每个月准时发放。

“大傢伙都加把劲儿，別让西夏狗上来了！”

说话间，就听得嗖嗖嗖嗖的破风声，就见黑压压的箭雨如飞蝗般自城下攒射而上，將士们纷纷躲到城垛后头。

“快！”

“还击！”

“弓箭手，给我射回去！”

伴隨著一声声军令下达，城上早已枕戈待旦的弓箭手也纷纷拉弓搭箭，同样回以西夏弓兵们箭矢，只是城上守军之中，弓弩手的数量远不如西夏大军。

双方你来我往，不停的对射，城上的士卒只能冒著箭雨倾泻金汁，投放礌石滚木，一旦有西夏士卒攀上埡口，就会有將士用铁叉將其生生插下去。

好在杨先早就做了准备，將士们身上的鎧甲虽然有些简陋，但却將要害位置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