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得依靠瘦子的办法,手里拿著木棍,像赶羊一样,跑到林子里反覆催促,才把这些人赶了回来。

只有像赵大山这样的老实人,確实找了几根像样的木棍,但也有懒散的人,一个合格的也没找回来。

胥子越顾不上追究这些问题,勉强为所有人都配齐了武器,就赶紧让队伍解散,因为午休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

护卫队的第一个任务,就这么草草收场,

然而,这场闹剧並没有结束的意思。

晚饭之后,胥子越又把队伍聚集了起来,开始新一轮的整训。

但是,当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张不开嘴。

第一个口令怎么下?难道是向右看齐?

经歷过了找木棍的事情之后,自己早就没有了底气。

除了瘦子这样精明的人,愿意动动脑子琢磨一下自己要干什么,其他人都显得十分木訥。

他突然意识到,九年义务教育是多么重要,小时候的体育课、广播体操和学前军训是多么有意义。

至少他们这一代人,在上学的时候,小学老师都会一点一点教给他们,哪里是右,哪里是左,什么叫横队,什么叫纵队,什么叫立正,什么叫稍息。

如果他面前的是同时代的人,即便是群低年级的小学生,他都可以非常自信地喊出:“在我面前成四排横队集合”、“向右看齐”、“报数”之类的口令,然后很清楚的知道手底下有多少人。

这些训练就像一个通用的数据接口,不论指挥官是谁,不论台下的人是谁,都能够很轻鬆地了解对方要干什么。

但面对著这帮找木棍都费劲的难民,如果他真的下一个“向右看齐”的口令,得到的估计依然是面面相覷。

忽然,他想到一个很形象的命令。

他先是在地上画几条长长的平行线出来,然后引导队员们站了上去。

然后,他又跑到大家面前,大声喊道: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脖子——右拧!”

这个口令果然起到了效果,不少队员开始向右转动脖子,即便是有些迷糊蛋,也知道应该转动脖子,然后发现自己的方向反了之后,便很自然地调整了过来。

“嗯,就应该这样。”胥子越心中暗自高兴,接著下达一系列调整的口令:

“你们现在,尝试著跟右边的同伴连成一条线。”

“对,就是这样,可以前后调整,直到后面人的脑袋被前面的人挡住!”

接著,胥子越又尝试著下达了几个补充口令,逐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间隔一步,什么叫收拢队伍。

队员们听著十分新鲜,加上胥子越的口令也非常形象,一会便掌握了技巧。

“好,我们接下来解散,重新巩固一遍。”

队员们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解散”,愣在原地,傻傻地看著胥子越。

胥子越意识到了问题,大声解释著:“解散就是让你们散开,让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队员们还是有一些木訥,直到瘦子挥舞起了木棍:“老大让你们散开!散开!”

就这样,队伍很快像受到惊嚇的蝌蚪群一样,散开去了。

胥子越看著差不多了,大声喊道:

“集合!列阵!”

“脖子右拧!”

“向前看!”

“呈战斗队形——散开!”

伴隨著胥子越简洁有力的口令,队员们像模像样地开始行动,像麦田里的庄稼一样,整齐地排列在胥子越面前。

“神了!真是神了!”芒中在一旁,看得禁不住想拍手叫好。

老实说,他作为羌民,有如此羡慕和讚赏的举动,並不奇怪。

农耕民族受制於土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居住地、生活习惯都比较固定,社会关係也相对稳固一些,天然地就会对规则和制度有更强的服从性,更有利於完成复杂的协作。

而芒中作为半个游牧民族,从来都是像蜂群一样作战,只有衝锋和撤退这两个口令,再复杂一点的阵型都指挥不来。

所以,当他看见胥子越用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一帮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的难民,变成了初具规模的队伍,而且还可以用简单的口令让他们变换阵型,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孩子这么有本事,怎么会饿死在路边呢?”

芒中一阵欣喜之后,又开始思索那个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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