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长剑刺破空气,带起一道清冽的寒光。
方寒眼神专注,回忆著剑诀图谱上的姿势,左脚前踏半步,手腕翻转,一式“清风拂柳”缓缓刺出。
动作熟练,看得出是在这上面下过苦功的,却也仅仅只有这一点值得称讚,全无清风应有的飘逸灵动。
剑锋破开空气发出的声音滯涩沉重,毫无清风掠过的轻灵感。
显然就境界来说,仅仅是达到入门、小成、精通、大成、圆满五层次当中的入门。
一年多时间才將基础武技修习到入门,並非是他太过废物。
事实上,与他同期修习的大部分子弟,也大多处於这个层次,达到入门之上小成的人极少。
只能说,在这个世界,资质平庸才是常態,天才总是稀少的。
若人人都是武者,人人都是天才,也就不会有“万般皆下品,唯有武者高”这样的话了。
一遍,又一遍。
汗水顺著额角滑落,滴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方寒心无旁騖,只专注於手中的剑。
天赋普通,那便以汗水来弥补,以努力来弥补天赋的差距。
努力尚且有可能获得回报,不努力便真的什么都无法获得。
日升月落,五次轮转。
练武场上的身影,又少了好几位,又有几位自知无望的子弟,在沉默中悄然离开。
议论声从最初的惊讶,渐渐变成了麻木的习以为常。
空气里瀰漫著一种压抑的紧张,混合著放弃者的颓丧与坚持者的焦灼。
方寒是沉默坚持者中的一员。
他每日准时出现,喝完那碗滚烫的气血汤,便沉入《鹤形桩》的锤炼。
每一次站桩,他都竭尽全力,將2倍根骨天赋带来的潜能压榨到极致。
体內气血一日比一日雄浑,奔流冲刷的声势一日比一日浩大。
皮膜的淬炼感,也一日比一日强烈。
那层阻碍了他两月之久的瓶颈薄膜,在狂猛气血的日夜衝击下,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脆弱。
一种力量即將破茧而出的预感,在他心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又是一个清晨。
方寒仰头饮尽碗中最后一口药汤,熟悉的灼热感在腹中炸开,瞬间点燃全身。
“鹤形桩!”
方寒瞬间沉入桩功。
意念催动之下,体內积蓄了数日的磅礴气血,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熔岩,轰然爆发。
远比往日更加狂暴、更加滚烫的热流汹涌奔腾,以摧枯拉朽之势,咆哮著冲向他周身早已被锤炼到极限的皮膜!
痛!
这一次的冲刷带来的剧痛远超以往。
仿佛无数烧红的细针同时刺入皮膜,又像是沉重的石碾反覆碾压。
但他死死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小溪般涌出,身体却稳如磐石,將桩功运转到极致。
他的意念死死锁定在那层即將破裂的薄膜上,所有的气血都化作了衝击的铁锤。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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