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里其中一个是妖族，知道是谁吗？”
“水，因为水蛇腰。”
苏陌又幽幽说了一个。
然后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紧跟著虞清影，默默盯著她的脸，看著她的眼睛。
伴隨著凝视，那嘴角的抽动愈发难耐。
绷住。
强行绷住。
一定要绷住！
赌上我为人师表的形象和尊严！
“噗嗤……哈哈哈……”
虞清影又一次彻底破防，几个冷笑话叠加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她在笑火木水。
苏陌在看火木水。
枝乱颤的样子让他都感觉有些口乾舌燥。
“等等，別笑了，我感觉我修行出岔子了，功力尽失。”
苏陌神色凛然。
虞清影一顿，听闻正事，也赶紧强自止住笑声，凝重皱眉：“出什么问题了？”
“明心见性好像失效了，我现在感觉口乾舌燥。”
苏陌一本正经，还煞有其事的咽了口唾沫。
“口乾舌燥？”
虞清影愣了剎那。
接著便顺著某人直勾勾的视线，低头看向某处。
余震天赋仍在触发。
“去死啊你！”
瞬间明悟过来，她的脸竟是刷的红了一下，『狠狠』的给了苏陌一记铁拳教育。
明明身段婀娜姣好，还生得个嫵媚狐狸眼，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清纯。
教训过后，她竟还真又板起脸，耐心讲解起来：
“明心见性只是让你意识到本性的存在，让你有意识的去驾驭本性，確实一定程度能增强自控能力。
但你要知晓，本心是你，本性也是你，后者更是受情绪欲望加持。
想要以本心完全驾驭本性尚需自身修持性功心法，提升道行心境。
无欲无求或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你可还差得远了，我辈修行也不是要把自己修成个木头人。”
说到木头人，她便不自觉又想到苏陌刚刚的那个冷笑话，脸颊再次泛红了剎那，只是微不可查很快消退。
“那你们说的心境防火墙不会也要慢慢修吧？”
苏陌也收敛起玩笑。
两人谈话间正好来到静室区，隨意走入其中一间。
其內极为空旷，六面超强隔音吸音墙，中央空荡荡一蒲团。
“真正的心境修持在於你自身精神，並无任何捷径可走，但仅作为防范手段的心境防火墙却有。”
虞清影突然露出微笑：“还记得李虹菱当时对你使用的迷魂程式吗？”
“这自然不可能忘。”
苏陌无奈点头。
他正是因为忌惮这玩意才对心境防火墙如此上心的。
毕竟被人看一眼就差点给秒了，连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这也太操蛋了。
若非他自己还有几分神异，普通人怕是要被瞬秒。
“那是神修的手段，一种神魂术法，想要防范，你就先要知晓神魂攻击的本质。”
“神魂术法可並非对方神魂朝你挥出的拳头那么简单，毕竟连金丹期都做不到神魂任意离体。”
“真正对你进行攻击的是神识，顾名思义，神魂之识，一种属於神魂的特有感官。”
“神识並无实质性的力量与现实干涉能力，它唯一能做的只有感知信息与传播信息。”
虞清影无疑是个好老师，讲述起来深入浅出。
苏陌也同样悟性非凡：“所以，神魂攻击並不是实质性的力量对抗与交锋，而是一种信息层面的干涉？”
“没错，神魂攻击的本质是信息污染，一种针对你本性的攻击。”
虞清影讚许点头，道：“信息本身也是具备力量的，就像你看到辣味食物和酸味食物会本能分泌口水，看到美女色心大起，因为特定声音或勾起不好回忆的场景而躁鬱，这些信息传播並被你接受，你也就会因这些信息產生变化。”
“所以神魂攻击其实是针对的本性？”
苏陌立刻明白过来。
难怪虞清影说想要明白心境防火墙和神魂攻击需要先理解明心见性。
神魂攻击不是实质性的力量攻击，而是信息污染，模因攻击。
由神识传播特定信息，这些信息作为外界刺激被本性接受，本性会自动处理並应对这些信息。
理论上，只要传播特定信息，產生特定刺激，就能让本性沦为隨意操控的傀儡。
除非真能將本心修持到极强境界能隨意掌控自身心猿意马，否则绝大多数生物都是依赖本性活动，本性被操控，便等同於自身任人鱼肉。
“孺子可教也。”
虞清影脸上展露好看笑容：“神魂攻击，就是一种针对本性的、除非你封闭全部感官不接受任何外界刺激、否则近乎不可阻挡的信息污染，模因攻击。”
“不止是直接的神魂法咒，很多大能者本身，他们散发的神光里、名讳尊號里都蕴含著阐述自身之道的无穷信息。”
“无需攻击，无需注意，只是任何复述、记录，任何传播手段，只要能完整概括与传播信息，都能造成污染。”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域外土著喜欢称呼我们为——”
虞清影笑容愈发灿烂：“……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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