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琴眼睛瞬间亮了,指甲狠狠掐了下伍六一后腰。

伍六一吃痛,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腰板。

郑爱民继续说道:“先別急,但这个工作只是合同工,工资也不高,每个月只有25块。”

伍六一也没什么意见,在编辑部工作起码比崩爆米强。

“我没问题。”

“好!那你明天就可以来上岗了。”

墙根下,杏婶攥著蒲扇的手指节发白,心里不禁酸溜溜的。

自家儿子是独生子,不用下乡,这几年在家闷头啃书。

虽说考了三回大学都落榜,好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还在校报发表过《夏日抒怀》呢。

这文化水平怎么也甩这胡同串子好几条街吧?

凭什么伍家这个胡同串子,刚回城就能进编辑部?

她咬咬牙,小跑著追到四合院门口,声音发颤:

“郑编辑留步!”

“您有事么?”

“那个.....郑编辑,我儿子也很优秀,他能不能进你们编辑部啊?他是个高中生呢,很有文化,还在校报上发过诗呢,我读给您听听。”

【胡同深里槐树低,大爷门口摆象棋

二八大槓穿巷过,车铃惊飞瓦上鸡

副食店前排长队,票证塞满布兜衣

北冰洋瓶起子开,泡沫滋滋冒到鼻

煤炉燉菜飘香气,缝纫机响补裤底

四化春风吹入户,日子赛过拌梨】

听著杏婶抑扬顿挫的朗诵,郑爱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独留杏婶在门前跺脚。

.....

翌日,晨光熹微。

张友琴睁开惺忪睡眼,坐起身轻轻舒展腰身。

她对著掉了漆的梳妆镜,用木梳將长发抿得服帖。

洗完脸后,她打开第二层的抽屉,拿出蛤蜊油。

虽然蛤蜊油只剩下一小团,对於向来节省的她,也足够用上三四次。

她伸出手指摸来摸去,直到指尖滑腻,再抹过到脸上。

反覆七八次,脸颊和脖颈便润满了。

洗漱完毕,她推开屋门,来到正堂,看到熟睡著的儿子,心中不免多了丝心疼。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严格了?

以后每天要上班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张友琴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在掀开锅盖时停住了手。

今天不做粳米粥了,他不是喜欢吃火烧么?去给他买两个吧。

她从门后摸出个竹编提篮,然后在篮底垫上乾净的粗布,又把铝製饭盒、搪瓷缸仔细码好。

再从抽屉柜子里拿了足额的粮票和钱,挎著篮子出门了。

等再回来时,竹篮已被塞得满满当当。

有猪肉大葱馅的包子、褡褳火烧、双色馒头、焦圈。

喝的有豆汁和豆浆。

伍美珠已经起了床,看见这些东西已经两眼泛光。

“今天竟然不是粳米粥!”

她的指尖刚蹭到包子,手腕就被“啪”地拍了一下。

“去去去,叫你哥起床,他今天还要去上班呢。”

伍美珠手吃痛一缩,噘著嘴往屋里走,在门槛处还回头偷瞄。

不一会儿,老伍家人齐整备的出现在八仙桌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