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
在场的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这个说法確实似乎更能说得通。
因为王择是用听力在检索人数,比如说,依靠听脚步声的方式,粗略地估算有多少人。
而这个方法,精度不高,如果他报准確的数字,很容易出现误差、和现实不符,从而露馅。
所以,他就只能报一个粗略的人数数字。
儘管如此,能听出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队的规模,这个听力水平也十分厉害,大概率经过专业的训练。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听出三四个人的脚步或许不难,可如果人数一多,加到六七个人,大概率就会觉得脚步声太过混乱、分辨不出。
“我记得学校有一门课,叫什么……步態分析,讲课的是个缉司局老专家,叫冷明光。”
李明回忆道:
“这位冷老先生就十分厉害,他能够精確辨认人的走路姿態,几百个人,每个人只提供两段不露脸的、几秒钟的走路视频,他能在十分钟內把相同人的视频一一对应,正確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我也记得!那位老专家专精的可不止这一门。”
有一个缉员应和道:
“他还上过那个《超级大脑》的节目呢。”
这话一出,倒是有不少缉员频频点头,因为他们都是专业学校出来的,学的课程基本也差不多。
有不少人都曾经上过冷老先生的课。
有些人甚至还记得《步態分析》这门学科的第一节课,冷老先生在讲台后面端著茶缸讲出来的,那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大傢伙平日里头应该有这样的经验……一家人相处得久了、足够熟悉了,你能辨別出家里不同人的脚步声。】
【比方说,你呆在自己的臥室里,关上门,有家人走到你的门口,可能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我看到不少人点头。好,既然有这份经验在,那么我想大家对这门课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了,现在翻开教材……】
“如果王择也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他不难辨別出安保主管的脚步。”
李明说道:
“毕竟,安保主管追了王择一路,两个人还近距离接触过。”
甘逢棋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怎么说,这小子还挺多才多艺的。
“咱们顺著这个思路来……既然能听见脚步声,说明王择距离你不会太远。”
甘逢棋看向安保主管:
“你仔细回忆一下……在你接到电话,到王择说出你的位置和人数,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就算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算。”
安保主管摩挲著头顶。
“好像没什么……等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
“刚开始接电话的时候,並没有直接接通,而是有杂音。”
“当时,我想是厕所信號不好,所以走出去才接通了,这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你说的怪事?”
甘逢棋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目光,把安保主管全身扫了一遍,然后,定格在了安保主管胸前亮著灯的对讲机上。
甘逢棋“嘖”了一声,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叮铃铃——
很快,安保主管的手机响了起来。
“甘缉长,你干嘛打电话给我?”
安保主管有些意外地掏出手机。
“做个实验,你正常接听就行了。”
甘逢棋说道。
安保主管有些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餵?”
甘逢棋没有回应,他拿著自己的手机,走到安保主管身边,將手机缓慢地贴近安保主管身上开著的对讲机。
很快,安保主管的耳朵里,传来了细微杂乱的电流声。
隨著甘逢棋走得越来越近,那电流声也越来越大。
“你说的杂音,是不是就是这个杂音?”
甘逢棋问。
安保主管陡然僵在了原地。
呆若木鸡。
“就是这个……一模一样……”
他嘴巴机械地开开合合道。
甘逢棋很罕见地嘆了口气:
“你也看到了,这是通话拨出的一方被对讲机信號干扰,才会有的杂音。”
“这种干扰產生的杂音,只有在足够近距离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你出了厕所之后,杂音消失,这就是说明……”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王择他……”
甘逢棋的语气忽然沉下去很多:
“……他就在对面那个隔间里,与你只有一门之隔啊。”
喀嚓!!
窗外,苍白的闪电划过天幕,映照出安保主管苍白的脸。
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哗啦啦的落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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