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枪,看著门板上写著【维修中,请勿进入】的a4纸,冷笑一声。
抬脚。
叮!
铃铃铃铃铃——
安保主管兜里的手机,忽然在此刻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打算直接静音,不管这通电话。
但是,来电显示中的號码,让他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作为安保主管,他理所当然地保存著整个法审院里所有缉员和法审警的电话號码。
眼前这个號码,他认识。
不,不仅仅是认识。
这是那个法审警的內鬼留给他的电话!
也就是说,这通电话,是王择打过来的。
安保主管把来电界面对著缉员们展示了一下。
厕所里的缉员们,也瞬间精神紧绷了起来。
那个王择是在玩哪出?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叮铃铃……
静悄悄的厕所里,电话孤零零地响著。
安保主管思考了一秒钟,按下了接听键,將听筒放在耳边。
听了几秒,却听不见什么声音,只听见非常明显的电流杂音。
“厕所里信號不好,我出去接。”
安保主管对缉员们说了一句,径直走出了厕所。
缉员们也对这通电话抱有极大的好奇。
他们也一同走出了厕所,跟著安保主管走到了一层大厅的窗户边上。
“餵?听得到吗?”
终於,电话里,传来王择的声音。
安保主管冷笑一声,道:
“有什么事,不如一会儿当面说好了,还打什么电话?”
“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现在自首,依旧可以爭取从轻论处……”
安保主管话音未落。
电话那头,王择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我也想给你一个提醒。”
“我已经找到离开的方法了,两分钟之內,我会从一层的任意一个出口离开。”
“你现在还有时间加强一下出口的警卫……”
安保主管的瞳孔骤然紧缩。
……
法审院二层。
监控室。
因为拉上了半透窗帘,房间里显得有些光线不足。
这里,整整一面墙的上半部分掛满了显示屏,一块块屏幕散发著萤光,上显示著各个监控的实时画面。
光是扫一眼就感觉目不暇接。
而正对著满墙的显示屏的,是一张长桌、几台电脑和几把扶手椅。
“一层的情况怎么样?”
甘逢棋站在一名监控员身后,手搭在他的椅子背上。
看监控其实是一门技术活。
单论那么多屏幕信息,就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处理的。
像明州法审院这样的机构,虽然不比监控压力大的机构,想要上监控岗位,也需要培训並考过监控员证。
监控员在电脑上操作一番、眼睛扫动:
“目前没什么问题,安保主管正在打电话……可能是在联繫上级。”
“……我懂。”
甘逢棋微微耸肩笑了一下。
在他刚进缉司局、还是普通缉员的时候,对这类事情屡见不鲜。
譬如审讯要犯,前面一系列复杂、繁琐、熬人的工作自然是由他们来,而到了审讯即將成功、犯人马上要招供的时候,那最好还是要请顶头上司过去一趟。
有点像施工项目,最后一捧土总得由上司铲上,干活的是一群人,剪彩的是另一群人。
这次的抓人行动也是如此。
而且叫上司过来的时机也有讲究。
刚开始是不能喊人的,因为还没有保证能抓到,得把风险和黑锅控制在自己这个职级上。
万一过来了,结果人跑了,那就等於是让上司分担了不光彩。
而现在,正是已经確定能把人抓住,又还没抓住的时候。这个时候喊人是最好的,因为过来的上司能在最后来一个身先士卒、得一个给犯人上銬的头彩。
如果人抓住了,才喊上司过来,这又是有些晚了,没有给上司参与功劳的机会。
中森財团的內部,职级分明且森严,上层对下层的把握是很绝对的,擅自立功……不是这个体系里聪明人的做法。
“行了,不看了,让他干去吧。”
甘逢棋很快兴致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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