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择也没解释,而是开始动手去拉背包的拉链:
“我多做了一些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打开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他把里面的东西像是变魔术一样,一件件地排出来——
制服。
各种制服,从维修工人,到普通缉员,甚至是安保主管的常服都有。
並且配套的维修工具,到对讲机、警棍、泰瑟枪……一应俱全。
化妆工具,偏向於特效化妆。
从改变脸型的硅胶脸贴,假髮,到微调的眼皮贴、肤质粉、刀疤水……五臟俱全。
只是特效化妆一般需要很长的时间,在如此紧迫的当下,不知道这些工具能不能起作用。
这个背包,在行业里面叫“中转站”。
经常当逃犯的人都知道,在制定和实施逃跑路线时,往往会因为追求速度而轻装上阵。
这样有一个坏处:身上能带的东西有限,经常导致补给不足。
所以在逃跑路线上,一个合理的“中转站”非常重要,甚至能让一个穷途末路的逃犯,焕发第二春。
可以说,在针对复杂的情况时,能否合理设计“中转站”,是一个逃犯技术成熟与否的標誌。
“靠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出去?”
男人问。
“这些东西確实只是起辅助作用,我们需要有一个机会。”
王择蹲在那一堆东西前,手肘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抵住下巴。
微微垂下眼瞼,透露出思索的神態。
一秒钟。
两秒钟。
五秒钟。
他像是木头人一样,保持著这个姿势。
刚才经歷的一幕幕画面,像电影倒带一样,在他的眼前飞速驶过、川流不息。
在这些浮光掠影的画面中。
雨声、枪声、脚步声、人们的交谈声……嘈杂而交织。
直到,一个声音开始放大。
砰、砰、砰……
“机会,你指的是漏洞么?”
男人看著王择一动不动,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可这里已经戒严……”
“嘘……”
王择驀然回头,食指贴在嘴唇上,对男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指。
男人喉咙动了动,硬生生地把话头止住了。
王择扭头,继续蹲在那里,他的手指悬在那堆东西上挑挑拣拣。
与此同时,脑中的声音愈发壮大、画面涌现。
砰!
利斧砍在羈押室的门上,门板轻颤,落下浅浅的刻痕。
砰!
两名身强力壮的缉员喘著粗气,徒劳地挥舞。
砰!
安保主管靠在墙边,焦躁地擦著脑门的汗……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过去的一切,都能成为现在的提示……”
蹲在地上的王择忽然抬头,看向男人:
“机会依然存在。”
隔间。
王择拿起电话,在联繫人里找到【杂务局】,拨打了过去。
接通后,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这边是明州法审院,我是上次跟你们联繫的法审警。”
杂务局,隶属於中森財团,负责中森財团下属机构日常杂务处理。
因为並不是法审院的內部部门,因此,杂务局那边,大概率还不知道法审院出了乱子。
电话那头有人回应道:
“哦,你是上次跟我们联繫修缮法审院標牌的人吧,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王择的语气陡然转变,显得非常不耐烦:
“上回跟你们说修牌子,你们就派过来三个人,干活磨磨蹭蹭,这是中森財团的標牌,你以为是什么gg牌呢?”
“你们这是什么態度,安保主管让我重新来跟你们讲,標牌修缮必须今天完工,再派两个人过来。”
虽然做出不耐烦的语气,但是王择的表情非常平静。
他仔细听著对方的反应,试图通过电话来確定对方此刻的情绪状態。
被无端骂了一通,电话那头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试图平和地交流:
“现在在下雨,天气不適合室外作业,不如这样,等雨停之后我立刻派两个维修员过去。”
“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我是在向你传达我们安保主管的话。”
王择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別管颳风下雨,立刻再派两个人过来,五分钟之內,我要看到他们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边人也有点急了:
“他一个安保主管怎么还管起內务了?!”
“別给我岔开话题。”
王择说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中森財团里是法审院级別高还是你们杂务局级別高?我们这边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就行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们那边马上要接受定期检查了吧,缉司局和我们的关係一向不错,给你提个醒,新上任的缉长脾气不太好……”
“行了,知道了。”
那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便啪嗒一声掛了电话。
放下电话。
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王择微微一笑:
“……我已经闻到潮湿的空气了,外面的雨应该很大,待会儿可不要淋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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